鄂晚枫脚下绊到一样东西,随即跌倒。鄂晚枫慌乱地想爬起来,却又摸到了一个圆乎乎的东西,是那颗头颅!只是这一次的头颅上没有了五官,只有黑色同红色液体混浊在一起的恶臭,无脸的头颅却张嘴说出了话。

&ep;&ep;“你逃得掉吗?”

&ep;&ep;头颅从里面撕裂开,一双灰白的手抓住了鄂晚枫的肩膀,鄂晚枫拼命地挣扎,直到一巴掌狠狠掴在了自己脸上,他才冷静下来。可他发现鼎堂里根本没有什么头颅,只有自己跟黎捕头两个人,此时黎捕头正按住自己的肩膀,瞪着自己。

&ep;&ep;“你怎么了,跟疯了一样?”

&ep;&ep;鄂晚枫视线跳过黎斯,看到了那石鼎里的事物,石鼎里真的有一个死人!但绝对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这是一个女人的尸体,尸体全身发黑发臭,凸出的眼球望着上空。

&ep;&ep;“第一次看到死人?”

&ep;&ep;黎斯笑笑,拉起石鼎里的女尸,转着尸体看了一遍,又剥开衣服看了看女子的腋下。鄂晚枫厌恶地说:“她已经死了,你怎么还就这样轻薄于她?”

&ep;&ep;黎斯又笑:“我没你想的那样龌龊。这女子显然是被人用剧毒毒死的。一般而言,人的腋下是毒性最后侵占的地方,我看看她腋下的毒药蔓延情况,就可以大概估摸出她死亡的时辰。”

&ep;&ep;“那她死了多久?”

&ep;&ep;“粗略看,大概两个时辰左右。而她尸体上沾染尘土,说明她是在毒发身死后被人拖到了这里,然后塞进到了这个鼎里。”黎斯说。

&ep;&ep;“但刚才我们都听到了叫声。”鄂晚枫问,“如果她早死了,那叫声是谁的?”

&ep;&ep;“很简单,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叫声来自于凶手,他想吸引我们过来发现这具女尸。第二个可能是,被杀害的人不止一个,除了这具死透了的,还有另外一人。”

&ep;&ep;“那你觉得像是哪种可能?”

&ep;&ep;黎斯突然跳了起来:“你,你是不是把刚才那小姑娘一个人留在了妙秋阁里?”

&ep;&ep;“是,怎么了?”

&ep;&ep;黎斯目光收拢:“我刚刚想到了第三种可能,方才的叫声可能是想让我们出来,然后,调虎离山!”

&ep;&ep;“不好!”鄂晚枫再回到妙秋阁时,一切原样未动,但是小杏果然已经不在了。

&ep;&ep;“怎么样?”鄂晚枫等候黎斯回到原处,迫不及待地问。

&ep;&ep;“没有被掳走时留下的线索。”黎斯叹息。

&ep;&ep;“那小杏会不会也像那具女尸一样……”鄂晚枫想起那具可怖的女尸,不愿意再想下去。

&ep;&ep;“如果三公子还想找回小杏,只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兴许在这些问题里可以找到小杏被掳走的一丝丝线索。”

&ep;&ep;鄂晚枫低头,道:“你问吧。”

&ep;&ep;黎斯坐回书桌旁:“墙上的女子,也就是三公子的生母,现如今身在何处?”

&ep;&ep;鄂晚枫闻言后身体一震,目光里射出一抹忧伤,但转瞬就被无尽的平静所掩盖,他转望窗外的黑暗深处说:“她已经死了,早……已经死了。”风无情地继续吹虐着春堂,东郊暗色的枫红在夜风里瑟瑟颤抖。这一晚,注定了漫长。

&ep;&ep;第六章家变之始

&ep;&ep;小杏失踪后的第三天,一切风平浪静,鄂晚枫走在白石的廊子上,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找一找那个有些古古怪怪的黎捕头,小杏平日里对自己最信任,鄂晚枫不想小杏变成那具女尸的样子。

&ep;&ep;女尸在被发现的第二天,就被黎斯派来的衙门中人抬走了,春堂里的人这些天都感觉心事重重,毕竟两百年的太平日子偏在这短暂的日子起了这么大风波,堂主死亡的真正原因还没有找到,现在又是第二具女尸……鄂晚枫忽而想到,在鼎堂里见到的那个无脸头颅,倏然出现了爹的面容,自己为何变得这样惊慌疲惫呢?

&ep;&ep;“三少爷?”沧桑的声音。

&ep;&ep;鄂晚枫回过头,正看到了春堂掌堂人中威望最高的孙纲,孙纲身后还跟着目前春堂内的其余七名掌堂长老。

&ep;&ep;孙纲看着鄂晚枫:“既然碰到了三少爷,就请三少爷跟我一起去一趟仁慈堂吧。”

&ep;&ep;“仁慈堂?”鄂晚枫自是知道,每当春堂有重大事宜亟待解决之时,春堂内的掌堂人就会召集春堂要人聚集在仁慈堂,商讨对策。

&ep;&ep;仁慈堂里,除了包括孙纲在内的八名掌堂人、鄂长乐、鄂释然、鄂晚枫,还有几名衣着不一样的外来人,看上去更像是商人。

&ep;&ep;孙纲待众人坐定,起身对仁慈堂供奉的药典老祖还有春堂创始人一拜,而后转望众人,道:“各位,今日春堂屡遭事变,先是老堂主惨遭恶人杀害,而后是春堂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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