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转过身,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泛泪的模样,她抹去眼角的泪珠,笑着对他说,

&ep;&ep;「感谢我吧!多亏我才能让你体验这种奇妙的感受!」

&ep;&ep;「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ep;&ep;他弯下身子,担心地看着雪伶。

&ep;&ep;「没事啦,过敏吧,好啦不要管这么多了,我们赶快还一还,让你早点回家。」

&ep;&ep;雪伶忍住伤痛,故作镇静地说。

&ep;&ep;他望向大阶梯,鹅黄色的路灯下隐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但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会是梦中的那个人,李娜肯定与啟明过上幸福的日子了,不会再出现在他身旁了,怎么会到他学校呢?一定是太过思念她了吧。

&ep;&ep;「你在发什么呆呢?走了啦!」

&ep;&ep;雪伶用力拍他肩膀,示意他赶紧跟上脚步。

&ep;&ep;「我刚才好像看到……没事……应该是看错了。」

&ep;&ep;「看到什么?」

&ep;&ep;他没有回答雪伶。

&ep;&ep;两人去搭乘电梯,在花园中漫步了整个下午,已无多馀力气爬校园中的任何一阶楼梯了。

&ep;&ep;雪伶轻轻地将小说扔至还书箱,书本着地「咚」的一声。

&ep;&ep;「好啦,我要回家了。」

&ep;&ep;他走下图书馆前的石阶,一步步从雪伶眼前离去,雪伶再次从背后叫住他,

&ep;&ep;「再陪我一下啦,我们去图书馆看看嘛,反正都走到这了。」

&ep;&ep;看着雪伶苦苦央求的眼神,他无奈地对她说,

&ep;&ep;「好啦好啦,真拿你没办法,有什么好看的啦。」

&ep;&ep;学校图书馆将文学小说类藏在不起眼的角落,他还记得当初花了好一般功夫才找到翻译文学。乘着馆内的电梯,电梯空间不大,但也不至于狭小,约莫可容内六七人。不一会儿电梯门开起,迎面而来的是一排排茶色的铁书架,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各式各样的书籍,昏暗的灯光下,一本本静静地坐在架子上,等待过路学子们带它们离开这座冰冷的牢笼,雪伶拉着他的手出了电梯。

&ep;&ep;「好暗啊。学校干嘛不多装点灯?」

&ep;&ep;他看着头顶上的白炽灯泡小声说,灯泡表面有几块黑斑,薄弱的光芒里透着阵阵黑影,显得有些怪吓人的。

&ep;&ep;雪伶走至书架旁,仔细看着架子上贴的标籤,泛黄的纸张上印着编号和类别,雪伶眼前的这排是古典文学。

&ep;&ep;「你对这种传统的东西肯定有兴趣吧,看你歌都听老歌。」

&ep;&ep;雪伶调侃着他,他笑着看雪伶,

&ep;&ep;「还真的有点兴趣,被你猜到了。」

&ep;&ep;私语声爬上书架,又穿过书本,绕着整个空间,也许是察觉四下无人的关係,雪伶和他讲话也渐渐大声了起来。

&ep;&ep;徜徉在书海里的他们,时而回到民初与一流女文豪请教写作笔法,时而飞越远洋探求悲剧的真理,时间在他们身旁彷彿被遗忘了,在字与句之间流转时两人短暂忘却痛苦,在诗与词之间漂流时两人拉近了距离。

&ep;&ep;他再次看手錶时已是晚上九点了。

&ep;&ep;「已经这么晚了啊!我得赶快回家才行!」

&ep;&ep;他惊讶地说。

&ep;&ep;「明天还有早八,还好我住附近而已。」

&ep;&ep;雪伶顽皮地笑着说。

&ep;&ep;出了图书馆大门后,他和雪伶快步下楼梯,他正准备要走到校内候车处时,雪伶拦住他,

&ep;&ep;「车子已经跑了,下一班要二十分鐘呢!我们去外面搭吧。」

&ep;&ep;无奈之下他只好往校外候车处迈进,雪伶走在他身旁。

&ep;&ep;寂静的冬夜里,只存蟋蟀在溪畔独奏着,冷溪里不见游鱼,空留水声淙淙。青山也成了松烟墨色,山上佛寺前亮着的一排灯笼如一点朱红晕染在这幅泼墨山水间,今夜竟不见星与月,多变的天宛若多变的薄情郎。

&ep;&ep;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暖暖包放在手中搓动,一股暖意自掌心传至全身。

&ep;&ep;「晚上好像变冷了。」

&ep;&ep;他对雪伶说,口中吐出阵阵白烟。

&ep;&ep;雪伶看见他手上的暖暖包,羡慕地对他说,

&ep;&ep;「我也要啦!给我!」

&ep;&ep;语毕便试图从他手中将暖暖包抢夺过来,

&ep;&ep;「你的手好冰啊。」

&ep;&ep;雪伶的手触摸到他温暖的手,就如见面时的那天一样,他的手还是那般地暖和,雪伶牢牢握住他左手,使那股暖流流窜至她冰冷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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