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要乱开玩笑,害我真的以为你在不爽。」

&ep;&ep;雪伶涨红了双颊,拉着他衣袖示意赶紧离开,

&ep;&ep;「走了啦,我们边走边讲,不要在路口挡人家的路。」

&ep;&ep;他们肩併着肩走出向校外乘车之处。

&ep;&ep;沿路上雪伶和他异常地安静,也许是刚才太过引人注目了吧,他隐约察觉到雪伶的心情,率先打破沉默,

&ep;&ep;「我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用走的去捷运站吧。」

&ep;&ep;「你认真的吗?很远啊!」

&ep;&ep;雪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段路程确实是有段距离。

&ep;&ep;「认真的,正好可以边走边想要去哪玩。」

&ep;&ep;他语气坚定地对雪伶说。

&ep;&ep;雪伶看见他认真的神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p;&ep;「好啦,散散步也好,不然快被考试逼疯啦!」

&ep;&ep;他大学位在台北市区难得的青山绿水,出了白色大理石拱门后,正对面是一座山,山腰上矗立着几栋豪宅,可以清楚看见阳台是希腊式的白色圆柱,但正门却是砖红色巴洛克风的设计,山脚下连接着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几尾游鱼悠游其中,水面上几隻红面番鸭自在地滑着水,也不知道这鸭是来自何方,与大学的环境一样,不知道身旁的同学家乡在何处,溪流中几颗有稜有角大的石沉睡在溪底,是上游的缘故吧。必须经过多少年的歷练,才能洗去它锐利的边角呢?水面闪烁着午后斜阳带来的粼粼波光,竟也有些刺眼。

&ep;&ep;「过马路吧。」

&ep;&ep;他在斑马线前停下脚步。

&ep;&ep;「这里不也可以走吗?」

&ep;&ep;雪伶疑惑地看着他。

&ep;&ep;「这边往前走以前好像是墓仔埔。」

&ep;&ep;他神秘兮兮地说着。

&ep;&ep;「会怕喔?」

&ep;&ep;「是有这么一点。」

&ep;&ep;眼见他也会相信神奇鬼怪之说,雪伶笑着看他。

&ep;&ep;穿越斑马线后,两人沿着大公园旁的人行道继续往捷运站的方向走去。白天的大公园一片生机盎然,常绿的树木为冬日带来几分绿意,一座铜像立在树林间,多年来不知见过多少行人与行车,不知见过多少对情人分与合。铜像前有座小水池,池面上漂浮着几片枯萎的荷叶,也许夏天时可见荷花绽放的美景吧。

&ep;&ep;「你有特别想去哪吗?」

&ep;&ep;雪伶问他,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小石子滚到他脚边。

&ep;&ep;「都可以吧,天气不错的话,去户外活动也不错。」

&ep;&ep;他抬头望向难得的蓝天,几朵白云点缀其中,不规则的形状像极了神话世界的幻想生物,微风轻轻吹动了他头发,也许此刻他和李娜正在看着同一片天空吧。一朵厚云飘了过来,遮住了太阳光。

&ep;&ep;「你从刚才到现在都在想什么啊?」

&ep;&ep;雪伶拉了拉他手臂,将他从遥远的过去来回现代。他微笑着看着雪伶但没有回答,雪伶却从他的眼角望见了一丝哀愁,一滴不捨。

&ep;&ep;「你还爱着她吧。」

&ep;&ep;雪伶问他,他将视线移到远方,缓缓地说,

&ep;&ep;「大概吧,忘不了和她发生的事。」

&ep;&ep;雪伶默而不语,脚步突然加快了许多,他见状立刻追了上去,这时,路边的一块看板勾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了一下,在雪伶背后大叫,

&ep;&ep;「喂你看,不然我们来看这个怎么样?」

&ep;&ep;雪伶听见吶喊声后走了过来,看见一块亮黄色的矩形看板,上面写着冬季限时花展,就在平常路过的旧官邸举办。雪伶凝视了良久,回头对他说,

&ep;&ep;「这个好像也不错呢!虽然我们平时都不会来这里,也路过了好几次。」

&ep;&ep;看板上截止日期只到这星期六,雪玲笑着说,

&ep;&ep;「那不然我们就来赏花吧!好有古代读书人的气氛哦。」

&ep;&ep;雪伶的背影充满期待,在这条笔直的人行道上。暖阳歪着头看着他,彷彿想知道他是否对雪伶动了情,微微日光从他背后窜出,流泻到雪伶咖啡色上衣,矮石灯在一旁安静地凝视着这一切,石灯下翠绿色的杂草长在它脚下,石灯里的灯泡坏了,佈满污渍的灯罩告诉过路人它的无奈与悲哀,看上去是坏掉多年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何没被修缮呢?

&ep;&ep;他们两人破碎的心灵也能被修好吗?被旧情人掏空的她,忘不了旧情人的他,也能再次看见日出吗?

&ep;&ep;暖阳依旧是歪着头看着他和雪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