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个山区,这么多年胆战心惊地辗转多地,来到鲸海后贺知的存在于他们来说就是及时雨,更何况,贺知和白家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更能保证他们亲生儿子的安全。

&ep;&ep;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星子越来越淡,贺知淡淡看了眼露台那边一夜未熄的灯光,一边痛痛快快伸了个懒腰。他收回视线,冷哼一声道:你口中的规则,还真是擅长利用人心。

&ep;&ep;少年把头低得更低,他声音里含着几分恐惧和疲惫:贺知,当这个世界需要扭转发生的意外时,规则从来不直接干预这个世界,它只算计人心。你和我其实都在赌人能胜天。我再问一遍,你真的相信陈月白么?这里虽然是书中的世界,但人心的善变和险恶同任何一个世界都别无二致。音乐盒里的记忆对你很重要,是你未来找回完整自我的关键,你真的要交给陈月白保管吗?

&ep;&ep;顿了下,少年有些急地补充道:你如果不信任他,我可以帮你藏到必定会和你产生联系、对你友善、却不那么重要的次要配角那里。那才是最保险的。黎明到来前是最后的机会,黎明到来时他会被强制性陷入沉睡规则不会允许他这样的变数一直存在。

&ep;&ep;贺知抬眼看着露台的方向笑了,少年看到贺知那时眼里仿佛映了耀眼的启明星,他听到贺知道:比起未知的人,我更信任他,也信任我们这些年相处的时光。他是个好孩子。

&ep;&ep;少年闻言皱了皱眉,不服气地嘟囔着他到底有什么好,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ep;&ep;天边有启明星冉冉升起,在被取走记忆前,贺知在一片银白灿烂的光晕里朝少年露出个耀眼不羁的笑:贺知,未来见。我这个人以前做什么事大多都能做成,这次我也会完成我们的约定,赢得我的自由。

&ep;&ep;少年睁大了眼睛,突然觉得眼眶有些热,他重重点了点头,随即便看到贺知的灵魂渐渐消失在晨风里。

&ep;&ep;少年陈月白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他挣脱开父母的怀抱,踉踉跄跄来到露台,夏季清凉的晨风拂在他脸上,大概是昨晚流过眼泪,他觉得眼睛有些酸痛,一直以来的黑暗世界里突然出现了跳跃的光点,一瞬过后,他便看到耀目、斑斓、令人目眩的世界朝他扑面而来。

&ep;&ep;夏季天气一向多变,清晨还晴朗多风,下午就乌云压顶,下起了瓢泼大雨。

&ep;&ep;鲸海市某城中村。

&ep;&ep;一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少年昏倒在筒子楼里某户人家前。不一会儿,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开了门,他看到少年时面上满是不耐烦,他踢踢那少年,粗着声音道:喂,醒醒!这小鬼也不知是谁,如果在他家门口出事就完了,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警察。

&ep;&ep;贺知吃痛地慢慢睁开迷茫的眼,他的视线里是模糊的人影,仿佛本能一般,他不断重复着几句话:你、是谁?我、是谁?

&ep;&ep;啧,真晦气!这小鬼怕不是个傻子!

&ep;&ep;跟在男人身后出门的女主人刚巧听到这话一怔,脑海中鬼使神差浮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在楼道里来回看看确定空无一人便附在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男人眼前一亮,随即鬼鬼祟祟地将少年拖进了房间。

&ep;&ep;命运的齿轮在此刻不可阻挡地开始向前转动。

&ep;&ep;第28章完结章之一

&ep;&ep;回忆这种东西有时候会令人痛苦,但也令人清醒。

&ep;&ep;冰凉的液体通过输液管静静流进血管,贺知静静看着陈月白似是痛苦不堪的眼,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ep;&ep;他从来不欠陈月白什么。

&ep;&ep;如果说非要用一种情感来形容当下的心情,那便是巨大空洞的失望。再没有爱,也再没有恨。只有一笔一笔要算的帐,和那个需要完成的约定。

&ep;&ep;阿知,你还记得么?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陈月白眼眶红得几乎要滴血:我知道你怪我没认出你,可我怎么想得到呢?阿知,我怎么想得到是你呢?我一直以为,你回家了

&ep;&ep;贺知安安静静听着这些话,连愤怒都没有。

&ep;&ep;陈月白看着贺知淡漠的眼,便觉得自己一颗心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海底深处,他道:阿知,我根本想不到你还留在这个世界,如果不是那个音乐盒,我几乎以为我在黑暗里做了一场漫长的美梦你离开时只说我们会再见面,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却始终等不到你

&ep;&ep;陈月白说罢垂下了头,他无法承受贺知清澈而冰冷的注视,但是他的那些自私的想法、他做下的那些可鄙的事情,贺知有权利知道,于是他便继续道:我受不了这种漫长的折磨,才开始疯狂地去寻找和依赖与你相像的声音,和你的声音最像的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白怜,有段时间,我只有听着他的声音才能入睡直到我再次遇到你,我们第一次再会其实是在一个剧组,你那时候还是个学生,在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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