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坐在24楼办公室的椅子上,神色莫名的透过落地窗看向窗外残阳笼罩下的城市,呆坐良久,轻叹了一口气,起身整理了下衬衫领子,随即抓起椅子背上的西服外套,利落地穿上,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微眯,满意的出门离开公司。

&ep;&ep;我叫柏学之,在秦都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现在一家著名的外贸公司担任市场部主管,虽说多少借了点爷爷的光,但我并不像我爸那样因为爷爷是个风水先生就觉得丢人。在我眼里风水术数这玩意儿也不是谁都能学,谁学了就能会的。

&ep;&ep;更何况我又是打小在老头子身边长大的,这感情自然要比远在异国他乡,一年都见不到几次的爸爸深得多。提起爸妈,他们在我还尚在襁褓的时候就离了婚。父母各自陆续成家生子,我就渐渐变成尴尬的存在了。

&ep;&ep;直到8岁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变化,爷爷云游回来后就把我接回秦都老宅,爷俩儿相依为命,倒也过得自在舒服,只是有些东西就像发霉的面包,表面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绿毛,变了就是变了。

&ep;&ep;我爷爷柏慕寒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风水术士,据说打小被云游的道士带回了茅山。茅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学不成术法的就不能下山,所以下山的道士要不就是人到中年了,要不就是年近古稀学成无望被放出来的。

&ep;&ep;爷爷当年可是18岁便能下山的术数奇才,当得知老爷子时隔三旬云游回到秦都老宅颐养天年这个消息,惊动了秦都这座城的一小部分人。

&ep;&ep;自此每日来往城南巷子的豪车数不胜数,街边小贩都多了几成。等过了快小半年,老爷子烦了,干脆在自家门口挂了个金盆洗手牌子,老宅子才算是真正消停下来。

&ep;&ep;一年之后,收到当地商会邀请函的爷爷领着我去了秦都著名的拍卖会场,也正是那趟拍卖会之行,我因缘际会下,得到了一块雕着神秘花纹的黑檀木牌子,开启了我不一样的人生。

&ep;&ep;我看着电梯内壁清晰地反射出自己的影子,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到达地下负二层停车场,从电梯里走向自己车子停的方向,白炽灯的光不停闪烁,随着闪烁的频率发出滋滋的电弧放电声音,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咳嗽了两声。

&ep;&ep;“出来吧。”

&ep;&ep;“判官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住我隔壁的色鬼三天两头来敲门,我想踏踏实实睡一下都不行。您看这事儿我也只能找您了。”

&ep;&ep;一个委屈的女声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空响起,徒增了几分阴冷和诡异。我沉思了一下,蹙起眉头,捻起手指掐算片刻。

&ep;&ep;“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他这几日就要投胎了,不过你的号码牌怎么是明年年初的?按理说你要比他早。”

&ep;&ep;“家里想我晚些走,就多给了些东西,我也舍不得那么早走,判官大人...”

&ep;&ep;我嘴角微微勾起,脸上浮起冷笑,盯着渐渐在我面前显现出身形的女人,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跪在空中求饶。

&ep;&ep;“尽快去投胎,不然你知道的。”我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眼神冰冷,听我说完,那女鬼抖动的魂体猛然一顿。

&ep;&ep;心中不觉好笑,面上却没露出半分,关上车门动作干净利落地驶向老宅子。没错,我白天是公司市场部主管,夜晚是游走于阴阳两界的判官,今年是做判官的第10个年头儿了,而我今年29。

&ep;&ep;当年会场上政商两界的名流商贾无一不对爷爷大献殷勤,自然而然,小小年纪的我也就受到了瞩目,被众人夸的是天上仅有地上难求的。

&ep;&ep;我头疼的看了眼身着藏蓝长袍的爷爷,只见他居然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脸的骄傲得意,哪里还有方才刚进门的仙风道骨。直臊得我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暗自嫌弃爷爷的厚脸皮。

&ep;&ep;直到拍卖开始,耳根才算是清静下来,听到主持人陆陆续续拍卖竞价的声音,原本被方才吵的昏昏沉沉的小脑袋,终于撑不住歪在爷爷怀里睡了过去。我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醒来揉了揉眼睛,观察了一下四周,终于发现会场出口的指示牌。

&ep;&ep;“爷爷,我去个卫生间,等会儿就回来。”我伏在爷爷耳边小声说道。

&ep;&ep;“嗯,去吧。”端坐在椅子上的白发老人扶了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半眯着眼睛回应了一声。

&ep;&ep;我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往出走的时候无意间把爷爷放在膝盖上的号码牌碰掉地上,弯腰捡起后站起来举着号码牌交给爷爷,着急去洗手间正要转身,忽然听到主持人用话筒说话的声音,不得不停下脚步。

&ep;&ep;“拿着369号号码牌的小朋友看来对这件神秘拍品很感兴趣,给出了30万的价格,还有没有人给出更高的价格?”白发老人睁开了眼睛,戏谑的看着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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