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褚凌月牵着叶绒去了花园凉亭。

不得不说,叶绒做戏做得很面。

这人还没进去,就先连着打了个几个喷嚏,随后还不忘补上搓胳膊表现出很冷的样子。

对于这种天赋型表演大佬,褚凌月从来都觉得有趣。

“叶姑娘身体孱弱,不知得的是什么病?定远侯神通广大,难道没有为你寻找良医?”

自顾自坐下来,褚凌月看着莲花池里的成簇的锦鲤,露出半抹不明笑意。

叶绒早在来景王府之前就同义母徐娘子调查过褚凌月,知道她是个心狠手快的恶人,以至于如今对方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要在脑中反复过一遍。

“回景王妃的话,小女子的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大夫说我这病源自心肺先天不足,义父义母视我如己出,这些年为了治我的病耗费不少精力财力,只可惜我自己不争气,不论怎么保养都是这幅模样,倒是比起以前,我如今已算是大好了。”

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回答着,叶绒还不忘回过头来品一品自己所说有无漏洞。

确定没有任何空子可钻,她适才放下心入座,准备接褚凌月下一招。

谁知褚凌月不紧不慢地张开手,毫无征兆地拿出一只药蛊送了过来:

“叶姑娘这样温柔的人,自有无量洪福在前面等着。这只药蛊是能治百病的好东西,换做旁人我不见得会这么大方,不过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想帮你一把。你只需将它吃下去,效果立竿见影。”

这一举动可差点把从容不迫的叶绒噎死在那儿!

她的孱弱不过是装出来的,就算真有什么隐疾,她也绝不会吃这种东西!

早看穿她真面目的褚凌月这会子就等着她自爆呢。

脸色僵了又僵,叶绒磨了磨牙关小声回绝:“天底下的蛊都是害人用的东西,怎么可能有治百病的。”

一旁观察主子半天的春朝,在她们的对话中也逐渐看出些什么端倪。

叶绒这话一出口,她就没好气地怼了回来:

“姑娘这话说得倒有意思,我们奶奶看你可怜赏你东西,是好是坏你都只有接着的份儿,何况我们奶奶已经说了那是好东西,你一个侯府义女也敢质疑堂堂王妃?”

被戳中痛点的叶绒怒气郁结在心,脱口就是一顿怒批:

“纵使我身份再低,也总归是个主子。我同你们奶奶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三滥的狗奴才插嘴?素日里人人都说你们奶奶管教无方,我看到底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太多,坏了你们奶奶的名声罢?像你这种贱奴,若在我们定远侯府,早被乱棍打死了,也就景王妃‘大度’,能容得下这般东西。”

春朝那暴脾气哪里容得下有谁这么和自己拌嘴的?听了这话她差点扬了叶绒祖宗十八代,好在褚凌月及时阻拦,她才没留下什么祸端。

“是了,我的丫头脾气随我,见不得不识好歹又没什么用的蠢东西,我们都是没规矩猖獗惯了的下九流。叶姑娘是被定远侯夫人一手养大的侯府二主子,我们拿什么和你相提并论呢?”

褚凌月讥诮道,瞥着叶绒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哼了一声又补:

“你不领我的情也无妨,我没有上赶着献殷勤的理。倒是你也该听我一句劝,定远侯夫妇再宠你,你身体里流的也不是他们的血。况且你身体不好活不长是侯府人尽皆知的‘实情’,你要赶在他们之前死了,将来侯府的任何东西可都跟你没关系。”

此话一出叶绒再兜不住本性,私底下握紧拳头强行镇定下来却也是一脸的愤懑之色,她道:

“义母她已经知错,若非如此也不会专程派我来向您道歉,您为何要无端攻击我与侯府?您这般咄咄逼人,着实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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