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景行微怔,说:“谢谢。”

&ep;&ep;推门进去,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泛蓝的光线弥散开来,四周晕开模模糊糊的影子。

&ep;&ep;常平躺在床上,被白色的纱布裹成木乃伊的样子,两条腿都被高高吊起。

&ep;&ep;唯一完好的手正被许朝歌紧紧抓着枕在头下,她侧躺在床上,与他亲密地靠在一起。

&ep;&ep;她尽管睡着,还是没能展开紧锁的眉心,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睡得安恬。

&ep;&ep;崔景行就这么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ep;&ep;原本的困倦被一扫而空,他回到孟宝鹿的房间,坐在对床的沙发上。

&ep;&ep;他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ep;&ep;第二天一早,崔景行等孟宝鹿吃过早饭,又去了一趟常平的病房。许朝歌刚刚给常平擦过脸和手,听见声音,说:“他需要静养。”

&ep;&ep;崔景行又走了出去。

&ep;&ep;没多会儿,许朝歌步履匆匆地走出来,见到崔景行,她说:“我现在要赶紧回去一趟,给常平拿点东西。”

&ep;&ep;崔景行说:“我送你。”

&ep;&ep;许朝歌说:“用不着,你还要照顾宝鹿呢。”

&ep;&ep;崔景行仍旧固执地从她手里拿过包,扣住她手,说:“就让我送你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可以后这种机会我怕不多了。”

&ep;&ep;许朝歌方才还透着凉意的一双眼睛染上不解,她的表情随即软和下来,反抓住他手,问:“你胡说什么呢?”

&ep;&ep;崔景行朝她一笑,又恢复了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走吧。”

&ep;&ep;第54章防盗·chapter66

&ep;&ep;崔景行与许朝歌走出大楼的时候,车子已经早早等候在门外。

&ep;&ep;崔景行开了车门,单手挡上门框,免得许朝歌撞头。坐进去的时候,又很认真慎重地给她系好安全带。

&ep;&ep;许朝歌瞥他一眼,问:“你怎么不给自己也系上?”

&ep;&ep;崔景行只得从善如流,在她一眨不眨的注视里扣好安全带,他拉扯着衬衫的下沿,埋怨:“这样挺难受的。”

&ep;&ep;他男人的时候是很男人,孩子的时候又很孩子,许朝歌拿胳膊支了支他,吸引过注意,问:“你刚刚在医院里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p;&ep;崔景行问:“哪一句?”

&ep;&ep;装蒜,许朝歌哼声:“就是跟我说‘机会不多’的那一句!”

&ep;&ep;崔景行笑起来:“随口说了玩的。”

&ep;&ep;许朝歌反问:“你随口都能说得这么伤人?”

&ep;&ep;崔景行去揉她下巴,问:“这是怎么了,说话夹`枪带`炮的。你别自己心里不好受,就让我也不高兴啊。”

&ep;&ep;许朝歌扭着头:“你什么意思?”

&ep;&ep;崔景行言顾左右而其他:“常平醒了吗?”

&ep;&ep;许朝歌说:“没有。因为头部受了撞击,医生说颅内有积血,什么时候醒过来要看天意,会不会完全恢复也要看天意。”

&ep;&ep;许朝歌忽然警觉:“你又因为他不高兴了?”

&ep;&ep;崔景行说:“没有的事。”

&ep;&ep;许朝歌问:“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要我离他远点儿吗?”

&ep;&ep;崔景行说:“那是因为担心他可能会伤害你。”

&ep;&ep;“这怎么可能呢?我说过常平是个好人,他不可能那样对我的。”

&ep;&ep;“是啊,所以是我想多了嘛。”

&ep;&ep;许朝歌托着下巴仔细瞧他,问:“是你之前想多了,还是现在想开了?”

&ep;&ep;崔景行说:“跟我玩文字游戏呢,这话我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的。”

&ep;&ep;许朝歌抿了抿唇:“你跟那个杂志记者好像挺聊得来的?”

&ep;&ep;崔景行眯起眼睛,像是想了想,说:“你说的是陆小葵吧?她那个人啊,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ep;&ep;许朝歌瞪着眼,崔景行看得直笑,问:“莫名其妙问我这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到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吃醋了?”

&ep;&ep;“谁吃醋了。”许朝歌往一边窗外看,咕哝:“我就是随便问问你。”

&ep;&ep;一时寂静,片刻后,崔景行方才抓过她手,说:“朝歌,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问我,咱俩以后到底会不会结果?”

&ep;&ep;许朝歌微微侧头,拿余光看到他,没有说话。

&ep;&ep;崔景行说:“我那时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明明年纪轻轻,未来还有大好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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