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盼着他回来一起过生日。

&ep;&ep;来电的时间很有规律,从下午六点到隔天凌晨一点多,每半个小时一通电话,像是生怕打扰他,周晋珩甚至能想象到小傻子拨电话时的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样子。

&ep;&ep;一定还准备了鲜花和蛋糕,他最喜欢的白色,他最钟情的口味。

&ep;&ep;放下手机,周晋珩闭了闭眼睛,这两天既要忙工作又要到处找人,此时四下无人,疲惫悄然爬上眉间。

&ep;&ep;除了累,让他不想睁开眼睛面对的还有因为这串未接来电忽然涌入的记忆。

&ep;&ep;他想起来了,生日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从旁人口中听说方宥清回来了,冲动之下开车前往机场,半路上被冷风一吹,才觉得这个消息漏洞百出,分明是在跟他开玩笑。

&ep;&ep;他记得自己意识到被骗后的恼羞成怒,也记得自己是怎样把开玩笑的人揍了一顿,独独忘了被扔在后座的手机,还有跟小傻子的约定。

&ep;&ep;作者有话说:下章就知道了。

&ep;&ep;第九章

&ep;&ep;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江家母子三人没在首都逗留,买票即刻回程。

&ep;&ep;走之前抽空拜访了几个亲友,除了易晖的恩师,其他都是江父生前的朋友。聊到过去的事,开朗如江雪梅也忍不住落泪,易晖在旁边默默听着,对江家有了直观的了解的同时,对母爱的伟大无私更是深有感触。

&ep;&ep;前往火车站的路上经过一个以湖光山色闻名的公园,江雪梅指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对易晖说:“当年我和你爸的第一次约会就是在这里。他为了我辞去收入优渥的工作,来首都从头开始,当时我就想啊,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取名叫‘晖’。”

&ep;&ep;没等易晖做出反应,江一芒先不乐意了,鼓着腮帮子埋怨爹妈偏心,名字都先取男孩的。

&ep;&ep;在江雪梅哄女儿的过程中,易晖脑袋抵着窗户,把过往关于家庭、尤其是与母亲有关的事回想了一遍。

&ep;&ep;或许又是冥冥中的巧合,他的母亲也曾告诉过他,“晖”取自“万物生光晖”,希望他永远沐浴在阳光下,乐观,自信,无忧无虑。

&ep;&ep;可是他让她失望了。

&ep;&ep;他把所有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终日如履薄冰,患得患失,用大智若愚掩盖自欺欺人,最后落得那样惨淡的下场,除了他自己,谁都怪不得。

&ep;&ep;回到小镇,易晖先依约去拜访刘医生。

&ep;&ep;去首都之前,易晖曾以短发形象与他见过面,并在他的循循善诱中放下戒备,半遮半掩地诉说了一些困惑。

&ep;&ep;是以简单寒暄后,刘医生直接切入正题:“这几天还做噩梦吗?”

&ep;&ep;易晖愣了下,摇头说:“不怎么做了。”

&ep;&ep;刘医生身体向前,摆出倾听的姿态:“看你的表情,似乎又遇到了新麻烦?”

&ep;&ep;易晖低头,视线落在交握的双手上,大拇指无意识地蹭了蹭手背,缓慢地说:“我……我没办法画人了。”

&ep;&ep;“人?指的是世界上的所有人,还是特定的某个人?”

&ep;&ep;易晖干咽一口空气,说:“特定的……一个人。”

&ep;&ep;刘医生观察他的状态,不多时,又问:“你想躲避他,还是想忘掉他。”

&ep;&ep;被一语道破心事的震惊过去后,易晖进入长久的沉默。他看似平静,低垂的睫毛却在簌簌颤动,道出了他内心的紧张和挣扎。

&ep;&ep;或许还有几分恐慌,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那个人的恐慌。

&ep;&ep;见他不答,刘医生换了个说法:“你想彻底抛弃过去,还是想掩耳盗铃,像从前那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远远地、偷偷地看他?”

&ep;&ep;呼吸变得急促,无法做出判断和选择的情况让易晖陷入焦灼。如今的他有了一个比从前聪明百倍的脑子,理应能想通一切,可这个问题仿佛架在悬崖峭壁之上,超出了他能处理的极限,许多零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大脑不堪重负,发出过载的嘶鸣警报。

&ep;&ep;最后是刘医生打断了他的思考,没再逼他立刻给出答案。

&ep;&ep;走之前,他告诉易晖:“如果你急于摆脱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给你带来的影响,从过去走出来,首要前提就是相信自己。”

&ep;&ep;“就算做了很可怕的梦,你也要相信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不会坐以待毙,更不可能重蹈覆辙,这是你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就一定能做到的事。”

&ep;&ep;再次从梦中醒来,床头放着的玻璃茶杯折射窗外的光,杯中的水清亮剔透,好似梦幻泡影。

&ep;&ep;周晋珩将手掌摊开在眼前,任由手心的冷汗蒸发到空气中,视线掠过深浅不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