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国也活不了多久,陆郁没什么心思和他扯皮,不如现在说开了,一了百了。

&ep;&ep;陆郁突兀地笑了一声,继续说:“您也知道,我说话一贯是说到做到,半点假话也不掺的。说砍了他的手,就一定要砍。您且告诉他吧。”

&ep;&ep;陆成国在那边怒骂了两句,“逆子!不肖子!小畜生!果然和你妈一样,不是个东西!”

&ep;&ep;看来真是急了眼。大约下一句就是怎么没在他出生的时候掐死他。这话小时候陆郁便听过许多回,秋子泓讲过,陆成国也说过。

&ep;&ep;陆郁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给了李程光,“以后他的电话就不要给我接了。”

&ep;&ep;“好的,先生。”

&ep;&ep;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对了,明天什么事也不要打电话给我,我有要紧的事办。”

&ep;&ep;李程光抬起头,忍不住问:“任何事吗?”

&ep;&ep;陆郁颔首,“是的。”

&ep;&ep;有什么事比他的小麻雀重要吗?

&ep;&ep;没有。

&ep;&ep;第12章看病

&ep;&ep;医院开门的时候大多不会太早,所以陆郁九点钟才敲响了裴向雀的门,裴向雀收拾了一下课本,最后把小钱包隐秘地塞到口袋里。

&ep;&ep;下楼之后,裴向雀跟着陆郁走到车库,待打开了车门,缩手缩脚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ep;&ep;陆郁轻轻一笑,俯身替他系上安全带,瞧着他深色的眼瞳里浸润着光,仿佛有星星坠落其中,很想亲一亲,又怕前功尽弃,只能逞口舌之快,调笑着问:“想亲你的眼睛,给不给?”

&ep;&ep;裴向雀半懂不懂地听出个疑问的语气,睁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陆郁。

&ep;&ep;陆郁绕过车头,开了另一边的门,踩下了油门。

&ep;&ep;到达医院已经十点多钟了,医院门口有两个蹲守多时准备接待的人。他们远远的看到车上只有两个人,陆郁先下车,然后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又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转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跟着他下车。

&ep;&ep;他们俩彼此对视,眼底都有异色。陆郁的手下太多,照理说也轮不上他们两个能亲自接待,不过因为才到宁津,人手不够,占了先来的便宜,才能在陆郁面前露脸。

&ep;&ep;那个年长一点叫陈锐,面上堆满了笑迎上去问好,“陆先生。”

&ep;&ep;陆郁微微点头,偏头看了跟在后头的裴向雀一眼,“带路吧。”

&ep;&ep;此事医院的门诊部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带路的两个人另辟蹊径,拐到了另一条路,人越来越少,走了好一会,还没到目的地。

&ep;&ep;陆郁回头,裴向雀有点紧张,拽着的衣角都已经皱巴巴的了。

&ep;&ep;他放缓了脚步,轻声说:“别怕。只是看病而已。”他这话重复了好几遍,又温柔又真挚,倒叫前头两人听的心惊胆战。

&ep;&ep;裴向雀听明白了,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步子稍稍迈大了些。

&ep;&ep;主治医生已经等了一个上午,才见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一个衣着得体,相貌分外英俊的年轻人,又过了几秒钟,一个怯生生的少年人随着前一个人的脚步一起进来了。

&ep;&ep;等两个人都坐定了,他翻来提前得到的资料,先是一字一句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ep;&ep;裴向雀天生有点怕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张了张嘴,讲不出话,全身上下都在着急,却没有办法。

&ep;&ep;即使医生再怎么温柔耐心,裴向雀急得发抖,他太慌张了,更加听不明白,说不出话。

&ep;&ep;尴尬的场面僵持了好一会,陆郁打断了医生的再一次询问,抬手抚摸着裴向雀的脊背,像是抚慰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不着急,不要着急。”

&ep;&ep;医生有点难堪,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个孩子的病情,恐怕比自己预料的还要严重的多。

&ep;&ep;陆郁一边安抚裴向雀,一边说:“这孩子害怕,还是先用纸笔交流,怎么样?”

&ep;&ep;医生扶了扶眼镜,接受了这个建议。

&ep;&ep;他们在里头耗费了小半天,那位医生才算是得出些结论,不过两个人正式开始用纸笔交流时,陆郁是自己去隔间的,并没有看到一个字。

&ep;&ep;这里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陆郁闲的无聊,从杂货里抽出一张纸,附带一只铅笔,轻描淡写的几笔,白纸上就浮现出人的一个侧脸。他年幼时学过绘画,也学过书法,还有许多,总之可以讨好陆成国的技艺,秋子泓都让他学过。可惜的是,秋子泓从来没捉住陆成国的心,不晓得他喜欢什么。后来在国外的时候,陆郁也曾用这些打发时间,不过到底是许多年未曾碰过生疏了,下笔又格外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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