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站在焚尸处,宴宴思绪有些混乱,身上这条墨绿色的吊带长裙滑腻的布料在肌肤上磨蹭。

&ep;&ep;触感让她越发的空落落的。

&ep;&ep;有种莫名的后怕。

&ep;&ep;别墅没有女人。

&ep;&ep;所以衣服只能是男人换的,至于是谁,宴宴满脑子都是殷离风度翩翩姿态。

&ep;&ep;她沉浸在悲伤中却又无法忽略另一种当下处境带来的不安。

&ep;&ep;情绪交织,宴宴麻着一张脸,苦涩意味十足。

&ep;&ep;江深电话打来的时候,宴宴已经撑不下去了。

&ep;&ep;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线,像是很疲倦一样。

&ep;&ep;宴宴问他怎么了,江深回答的含糊,只是说家里出了点事。

&ep;&ep;吞吞吐吐许久,也没个所以然。

&ep;&ep;“江深,奶奶死了。”宴宴沉默了许久说出口却意外的平静。

&ep;&ep;电话那头应该是没有潦倒,安静了半晌,才微微的提及了一句。

&ep;&ep;“宴宴,你还好吧?”

&ep;&ep;宴宴鼻尖发酸,眼眶红红的,想哭也想要忍住。

&ep;&ep;嗓音扭扭捏捏的,像嘤咛。

&ep;&ep;听着有些难过。

&ep;&ep;“宴宴,不要难过,还有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要永远一起。”

&ep;&ep;江深安慰她。

&ep;&ep;宴宴发泄了一会,才好受了些。

&ep;&ep;点着头用力的应和着。

&ep;&ep;却多了些力量,站起来走到奶奶的骨灰盒钱,抹着眼泪从容了些。

&ep;&ep;殷离说别墅外围有一片更大的玫瑰园,奶奶可以葬在那里。

&ep;&ep;宴宴拒绝了,她想要找时间回乡下,把奶奶和爸爸妈妈放在一起。

&ep;&ep;以后她死了也要葬在那里。

&ep;&ep;宴宴想要离开殷离家,她算了一下时间还有46天。

&ep;&ep;莫名的松了口气。

&ep;&ep;最近殷离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

&ep;&ep;他总是让宴宴穿不同的衣服,吊带长裙,衬衫,宴宴每天都不一样。

&ep;&ep;唯一共性就是好看。

&ep;&ep;殷离和她相处得很好,宴宴也费尽心思的想要报答他一些东西。

&ep;&ep;做饭好吃一些,殷离说的话也记在心上。

&ep;&ep;江深打电话的频率越来越少,很多时候宴宴打过去都是拒接。

&ep;&ep;那天宴宴又拨了个电话过去。

&ep;&ep;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接通的,宴宴问江深,对面沉默了一会。

&ep;&ep;“你是宴宴吧?”语气有些熟稔。

&ep;&ep;像是两人关系不错一样。

&ep;&ep;“我知道你是江深女朋友,你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江深最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家里资金链断了,面临着一些危机,然后只能和我假装在一起,和我家联姻。拿到融资渡过危机。”

&ep;&ep;宴宴有些愣,沉默了许久,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ep;&ep;“我是个男的。”

&ep;&ep;对面接着说。

&ep;&ep;“我爸妈很爱我,所以他们愿意接受我的异端。同样的也接受江深。”

&ep;&ep;“我爱他,但是他喜欢你。”

&ep;&ep;那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ep;&ep;有些压抑的苦痛间杂其中。

&ep;&ep;宴宴感知到了那种煎熬和绝望,心都被揪成一团,没由来的想要流泪。

&ep;&ep;“江深现在好吗?”

&ep;&ep;宴宴问他。

&ep;&ep;“不好,他现在很痛苦,他的乐器蒙了灰,穿着大人的衣服每天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些虚伪。”

&ep;&ep;“你叫什么?”

&ep;&ep;宴宴又问。

&ep;&ep;“眺望。”

&ep;&ep;“名字很好听。”宴宴笑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ep;&ep;“你有多爱他?”

&ep;&ep;宴宴压着声音,靠着一旁的墙,滑落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ep;&ep;她满脸是泪水,手指被牙齿咬出一圈圈红痕,压抑着不发出声音。

&ep;&ep;“很爱,我离不开他,他是第一个跟我说我是有权利决定自己活法的人。”

&ep;&ep;“但是你放心,这件事过去后我会离开他离的远远的,他想要瞒着你,我觉得这样不好,应该让你知道。起码不能有出现误会的可能。”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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