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宴会总是最大的,仿佛全京华有点头脸的名流富商、政界大佬们都携着家眷们出席,向林家这样靠关系网的更是如此。林老夫人要求一定参与的宴会,林遥也没办法。奚言总是想借这个机会多见见林沧。可要不是没见着,就是林沧见着他就躲。奚言记得有一次晚宴结束,他去停车场找林遥的车,妹妹已经枕在林遥的膝上睡着了。他看了两眼只能落寞地回家。

&ep;&ep;他得把妹妹从林遥手里抢回来。奚言“扭曲”的心理慢慢浮了上来。他托过女孩的肩让她枕在了自己的腿上。林沧往日也会担忧自己睡久了阿姐的腿会酸,但奚言是自愿的,她对此完全没有意见,便从善如流了。

&ep;&ep;等到林沧再醒过来,已是傍晚了。她发现自己睡在一只抱枕上。奚言的办公室里百叶窗遮蔽了阳光,人造的灯源也被关闭,一片寂静。

&ep;&ep;没有人。

&ep;&ep;巨大的恐慌被具象化,化成一只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攥紧了心脏。林沧见过被遗弃的家猫的尸体。那是一只圆润的金渐层,是林逦的生日礼物,养了不过一周那猫就说是失踪了,最后却被林沧在花园里撞见。那猫的尸体和被雨打落的牡丹混杂在了一起,她没敢多看,转身跑回小楼告诉了阿姐。雨又下大了,她依偎在阿姐的身边,并不感到害怕。雨停后小猫的尸体连同牡丹一起消失了。后来林沧听下人们说林沧的大姑姑嫌牡丹花期本就短,若是遇上下雨就直接衰败了,便铲了换成其他的花。

&ep;&ep;奚言是自己推开门的,他开完会让员工都该加班加班、该下班下班了。打开门旁的吊顶上小射灯的开关,他这才发现林沧已经醒了。只是女孩还曲腿坐在沙发上,女孩的表情似乎有些恐惧,空洞目光朝他望来仿佛又透过他看着其他的什么。

&ep;&ep;“怎么了?睡傻了?”奚言上前摸了摸林沧的头顶,又捏起女孩额前的一缕碎发。“都挡住眼睛了。阿沧不太饿的话,先和哥哥去剪头发哦。”奚言猜测女孩可能是又做噩梦了,但一直提起噩梦是一种二次伤害。

&ep;&ep;林沧突然抱住了奚言,把头埋进了这个人的怀里。其实她并不是特意要讨好奚言,让他不要抛弃自己,这只是一种小动物和未成年人类共有的求生本能。

&ep;&ep;奚言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让女孩只抱住他的腰,他低下头,亲了亲女孩的发顶。“我们阿沧怎么了?这么快就喜欢上哥哥了吗?”奚言不愿去碰女孩的伤疤,放任小姑娘继续e是不可取的,他得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是说,阿沧又做噩梦啦?”

&ep;&ep;“我没有喜欢…”林沧猛地推开奚言,见他笑意吟吟得看着自己又转了话头。“我没有做噩梦。”

&ep;&ep;“真的没有?”奚言见林沧否认,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