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杏娇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她爹背着她去矿上了,如今炸的这样惨烈,哪里还有得活?

&ep;&ep;叶杏娇跟着一阵阵晕眩,她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呢,她爹就没了?

&ep;&ep;只当务之际,容不得她深想伤心,可别他爹还生死未卜,她娘再有个什么好歹。

&ep;&ep;只跟着何炎,往家跑。

&ep;&ep;待背着她娘进了家门,何炎又连忙跑去找大夫,直到大夫给钱氏扎了针,又灌了两碗子苦药,她娘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ep;&ep;她娘起来,只拉着叶杏娇一个劲重复:“杏娇啊,你爹去镇上了,去镇上了,他定是去镇上了,肯定没下矿!”

&ep;&ep;如此骗完自己,又觉心里难受,只呆呆得坐着,直抹眼泪,一字不肯再说。

&ep;&ep;叶杏娇看着她娘这样,心里难受,可不敢跟着伤心,也不敢安慰,只在一旁守着。

&ep;&ep;何炎看着她们娘两天塌一般的难受,只觉心里跟着堵的慌,虽然叶杏娇说是无碍,让他家去,他却如何都不肯走,只说:“无妨,我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叫我。”

&ep;&ep;如此,何炎便在她家门口站了整一晚上,直到天都亮了才归了家去。

&ep;&ep;早上有路过的看见何炎,都是指指点点,吃吃的笑……

&ep;&ep;如今叶杏娇却是顾不得这么多了,早起下厨煮了点稀饭,想着让她娘吃了一口,没想到她娘却趁这个空档跑了出去。

&ep;&ep;她娘倒也没去别处,直去了村上找人打听消息。

&ep;&ep;经过了一整晚的发酵,也有更多的消息传了回来。

&ep;&ep;有人告诉钱氏:“哎呦诶!我可听说了,矿上人全死绝了,没有一个人出来,连囫囵个的尸首都没几个。”

&ep;&ep;叶杏娇看得她娘的时候,她娘刚听得这个消息,又撅了过去。这会子何炎不在,她在村上找个婶子,这才将她娘搀了回来。

&ep;&ep;这才将将安置好她娘,那一头叶幺妹也听的了消息,跟着哇哇地哭:“姐,咱爹是不是死了,咱是不是没爹了?”

&ep;&ep;叶杏娇听了不做声,不知道如何安慰叶幺妹。

&ep;&ep;说来这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

&ep;&ep;大晌午她们一家子连饭都没心思吃,就听得外头一顿吵闹,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牛氏得了信儿,带着她三婶杨氏,连门都不敲,径直闯了进来。

&ep;&ep;一进去,直往躺在床上的钱氏扑过去,揪着她喊:“你个瘟猪,扫把星,你咋不去死,是你,都是你害死我儿子。你还我儿子命来,那是我大儿啊!哎呦喂,我的儿哦,你咋这么命苦啊,你让这扫把星害得命都去了。”

&ep;&ep;“奶,我娘这病着呢,你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没得在这嚷嚷。我爹现在咋样还不知道呢,你咋就知道他死了,万一我爹没事呢,您这么早就来哭丧怕是不好吧。”叶杏娇强打起精神应付牛氏。

&ep;&ep;“咋,矿都塌了,人都死绝了,就他能活!你个不要脸的女昌妇,骗我半截入土的老婆子,没天良哦!”牛氏说着扑向叶杏娇。

&ep;&ep;叶杏娇怎么可能任由她扑打,当下闪做一边,让牛氏扑了个空,饶说要不是因为她是长辈,这会子正是她爹生死未卜的时候,她真想撕了这老婆子。

&ep;&ep;“奶,你也别哭丧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又是秧歌又是戏的,我这也听不懂。”叶杏娇可不信,她奶真是为着她爹来的。

&ep;&ep;牛氏被她噎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原本想好的说辞,全被她打乱,只是牛氏却也不是一般妇人,只挥着胳膊乱喊:“滚,你跟你那个扫把星的娘都出去,我的大儿这样可怜,你们想在这吃香的喝辣的,门都没有,赶紧滚,现在就滚。”

&ep;&ep;“奶,你要撵我们走?咱们可是分了家的,可轮不到你撵我们。”叶杏娇是真没想到,牛氏凉薄成这样,她爹现在还下落不明的,她奶就来撵她们了,真的是半点情分都没有。

&ep;&ep;“分家咋?这家是分给我大儿的,如今他都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想赖在这?没良心哦!”牛氏愤愤不平的说,在她看来,孙女媳妇都是外人,儿子都死了,凭啥把家产留给她们,做梦!

&ep;&ep;杨氏也跟在一旁帮腔:“杏娇啊,这不是我说啊,你爹都死了,你说是招婿,可也没个动静,如今得给你爹发丧,这不得有孝子贤孙啊,这不都得你兄弟来?再说了,你爹这样年轻就走了,可得大办,这不都得用银钱,当初分家家里的银钱尽给了你们,如今哪有银子发丧你爹啊,杏娇啊,三婶知道你孝顺,你能看着你爹连抬好棺材都买不上?”

&ep;&ep;杨氏的话,就更明白了,不光是要撵她们,还想要回分家给她们得那二十两银子。

&ep;&ep;这婆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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