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杏娇知道在这个年代,她岁数是大了些,却没想到艰难成这样,特特被媒婆拿出来说嘴。

&ep;&ep;饶是这样也就算了,哪知那婆子话却并没说完,她端起碗喝了口水又说:“:“哎,杏娇娘,旁的我就不多说了,只两件事,这一啊,村上人都知道杏娇是在府城大户人家当丫鬟,这大户人家可乱很哟,家里老爷少爷的住着,咱杏娇长得又娇嫩,这不会……”

&ep;&ep;“呸呸呸,这是哪个挨千刀的乱传,我们杏娇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她在府城是伺候那家的老太太。她婶子,你可不能听人乱说啊,这要传了开去,我们杏娇怕是活不得了。”没等那费婆子说完,钱氏就急了,气涨得面皮通红。

&ep;&ep;“杏娇娘,你别急,我这也就是问问,我尽是信得。还有一件事……”费婆子见钱氏变了脸色,连连打住。

&ep;&ep;只是似仍有话没说完,酝酿了半晌,还是磕磕绊绊的问了:“杏娇跟村上这何小秀才是怎么回事,满村的人可都看见了,说得可不好听哟。你可得问清楚杏娇,可别有不该有想头哟!那何小秀才的娘可不是好相与的,多少家的姑娘想说到她家,尽是不同意,怕是想等何小秀才拿了功名,说一户千金哦。杏娇可是要招婿的,这若让他娘知道了,只怕打上门哟。”

&ep;&ep;“这可怎么说得?我清白的姑娘,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可没有,可真没有。”钱氏急得眼眶子都红了。

&ep;&ep;“哎,我也就是说说,只村上人尽是这样说的,这只让杏娇的婚事更艰难哟。杏娇娘,你也别怪我说话太实,你家这情况满村子都知道,分家只分得了二十两银子,这银钱哪里够招婿?再有现在传得这些话,好人家娶妻都不太乐意。杏娇娘,你要真杏娇着想,我手里还有一个,今年三十五了,前头死了一个就留下两儿子。人家不嫌弃杏娇岁数大,心里头愿意。只不是招婿,是嫁娶!”

&ep;&ep;都说媒婆一张嘴,活得能说成死得。饶是说亲,无不是两方互相说好话。哪怕明知主家有缺,也断断是只字不提的。

&ep;&ep;今个这费婆子把叶杏娇说得这样不堪,实则是有缘故的,原本普通人家请媒婆都得备上四样果子并一杯好茶,就算没有好茶也总得是加了糖的。

&ep;&ep;可费婆子今日来,却见得她家这样精穷,只得了一杯白水,这心里就不大乐意,有意臊臊钱氏。

&ep;&ep;钱氏哪里会不晓得,只是为了大闺女,也是得忍了,而且今个请了三个媒婆,这个费婆子说得算是最好听的了,其他两个不提也罢……

&ep;&ep;村上统共就这么三两个媒婆,若是都不肯接杏娇的婚事,那可怎么办哟。

&ep;&ep;于是钱氏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了:“她婶子,我家杏娇清清白白,也定是要招婿的。哪怕说不到村上的,远点的也都行。只求婶子给个数,这得多少银子才能帮我家杏娇说一个婿。”

&ep;&ep;费婆子听的这话,仍是不在意,这样精穷的人家,能拿出几个钱,这一趟哪会有什么油水!?

&ep;&ep;于是只耷拉着眼皮说:“这若是一般婚嫁,预备十两足足够了,可杏娇的情况不大一样,人家大好的壮劳力有手有脚,没有大把的银钱谁会当上门女婿?那也要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的。前些年镇上有户人家招婿光是银子就备了足足五十两,若算上给对方的家的礼,怕是得有八十两了。你家能拿的出来?要我说还是算了吧,考虑考虑我说得人家,人家肯给十两的嫁妆呢。”

&ep;&ep;八十两!

&ep;&ep;像一座山一样压在钱氏身上,可为了大闺女,咬咬牙也的忍了:“八十两,就八十两!我去借印子钱也去借得这笔钱,只一样我们但求个老实本分的。”

&ep;&ep;“你们当真肯去借印子钱,当真肯给八十两?”费婆子一拍大腿,乐的露出两颗门牙!哎呦喂!竟是没见过借印子钱帮闺女招婿的,而且是八十两啊!买人都买得!

&ep;&ep;说起来,一般做媒能得彩礼的一成,这若真是八十两,她可得八两,再并上谢礼,那可得是小十两的银子。

&ep;&ep;满村都找不到这样好赚的哟。

&ep;&ep;说话间,费婆子也不闲白开水没滋味,当下喝了个干净,一抹嘴巴子,站起来说:“杏娇娘,你可是我见过最敞亮得婆娘,这活我接了,我这就去帮杏娇相看。”

&ep;&ep;说完,一溜烟跑了。

&ep;&ep;叶杏娇躲在外头听得媒婆这一番话憋屈得很,原本想去与她娘说道说道,莫真着了她的道儿,借一屁股印子钱帮她招婿。

&ep;&ep;这是人都知道,借上了印子钱没有一个能翻身的,哪一个不是家破人亡?

&ep;&ep;招婿这事,她心里是有主意的,万不用她娘跟着她那么操心。

&ep;&ep;可刚刚要进去,却看见她娘坐在床边,长叹了一口气,呆呆得坐在那抹眼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