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颜将军及颜家大公子颜修班师回朝的日子,颜府上下全都喜气洋洋地活络了起来,众人打扫的打扫、装彩的装彩、采购的采购,颜府大门口都挂满了大红灯笼,布置得分外喜庆,不过颜将军素来不喜铺张,那些华丽贵气的装饰物都被下人悉数收了起来。连那位经常被下人遗忘在妙音阁的颜家庶子颜覆,也早早起床将自己的屋子里外细细拾掇了一番,满心期待地躲在一处墙后观望。

颜家庶子颜覆之母只是区区一位青楼歌女,因偶然入得颜将军榻上,才怀上一子,从此入住颜府成为了颜将军的侧室,不过红颜薄命,在颜覆出世不久后时就病逝了。颜将军与颜大公子常年在边境驻守,对宅中之事操心甚少,颜家的下人见颜覆出身低微,少不了几句冷嘲热讽,只有颜将军在宅中小住时才不敢放肆。颜将军此人虽性子暴烈,但对自己的儿子是一视同仁,回京都时常常会给颜覆带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兴致大发时还会教颜覆几招武功招式。

颜覆从小天赋极高,翻阅家中典籍可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不过颜将军是个粗人,经常对这些文人卖弄的东西是嗤之以鼻,反而催促着颜覆练武,强身健体,不过念在颜覆尚且年幼还无法带去边境,只得让他留守颜府,以至于颜覆学了几载还是半吊子功夫。

等到将近午时还未见颜将军一众人的身影,大管家有些焦灼,但他不敢流露于面上,挥挥手将下人们四散打发去,心想着要是否去城门口打听打听颜将军的行程。

颜覆因早起竟趴在地上睡着了,他r娘在府里寻了许久,快要急哭了,才发现躺在角落里的半大不小的人儿,一时间又气又好笑,r娘怕他寒气入体着凉赶忙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哎哟,哎哟,r娘,疼……松手松手1颜覆呜哇呜哇乱叫着,小脸皱成一团。

颜覆虽年纪小但从小个儿长得快,才十二三岁就比他的r娘高了一个脑袋还要多,r娘见他疼痛难忍,才气呼呼地松了手,谁料刚松手颜覆就嬉皮笑脸地跳开老远。

“r娘,r娘,莫生气,是覆儿错了。”

“你躲在这角落里作甚1r娘叉腰瞪着他。

颜覆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想父亲想的紧,怕错过了他回府的时间,便早早候在这。”

r娘叹了口气,“覆儿,听乳娘的话,咱们先回妙音阁。”

颜赋有些不大欢喜,小脸立马耷拉下来,眼睛不停往大门处瞅着,“r娘,我们不然……不然再等片刻……可好?”

“走走走1r娘可不吃他这套,拉着他的手就往妙音阁走去。

二人方才走到拐角处,只听得府外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响。

颜覆边走边不住回头张望,这马蹄声应是他父亲回来了!

但踏入府内的不是他父亲颜有鸣,而是一位身着盔甲的陌生武将,这武将身姿挺拔,双眼灼灼地扫视着颜府的众人,武将身后的官兵鱼贯而入,举起手里的兵器对准颜府的大管家,寒意肃然。

“将府内所有人拿下1

颜府的乳娘先一步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拽着他拔腿就跑,颜府毕竟年轻,未见过世面,被这大场面吓得有些腿软,被乳娘一路又拖又拽才不至于跌倒。

颜覆被他乳娘拉到妙音阁附近一口枯井旁,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乳娘推了下去,随即乳娘也跳了下来,枯井下堆满了枯叶,二人跳下去并未摔伤,只是擦破了些皮,但腐败之气不断充斥着二人的鼻腔,颜覆被刺激得眼泪汪汪,刚想打喷嚏就被乳娘一把捂住了嘴。

“嘘,覆儿,不要做声。”

颜覆忙不迭点点头,乳娘这才轻轻放开了手。

果不其然,从枯井旁不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下人们的惨叫声,颜覆与乳娘神色惊惶地紧紧贴在井壁上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叫人发现。

“说,妙音阁的人去哪里了1一个男子的大喝声钻入二人的耳朵里。

乳娘听完,脸色煞白,身子不停地发抖,眼里由惊惶转为绝望,他们俩在颜府不受人待见,肯定不会有人替他们隐瞒的。

“官……官爷……妙音阁平日里无人……篆…以前老爷的侧室住着……但她……但她……于十多年前病逝了……”一个下人哆哆嗦嗦回着。

“最好不要骗我,不然叫你好看1官兵用力在地上噔了噔兵器,哐啷声如一声惊雷在枯井下躲着的二人耳边炸开。

不知过了多久,颜覆迷迷糊糊地靠在井壁上睡着了,两只手还是死死地抓着缝隙中茁壮生长的野草,仿佛他的生命也如野草一般强韧。

“覆儿,覆儿。”乳娘轻轻拍着颜覆的脸颊。

颜覆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脑袋阵阵疼痛,像针刺一般难忍,脸上也热得发烫。

乳娘见他脸上涨红,觉得不对,赶紧摸了摸颜覆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还烧得厉害。

“乳娘……”颜覆嘶哑地唤了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乳娘皱着眉头,死死抓着颜覆的肩头,“覆儿,等会你踩着我的肩头飞上去好吗?”

一人生病,一人又不会武功,现下又无人来救,若不想饿死在这枯井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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