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了……赶紧跑了出来……我……”

&ep;&ep;“你跑了出来?”吴枕云问他道:“你怎么跑出来的?”

&ep;&ep;“我当时又慌又乱,就直接跑了出来,发现门没关又回去把门给反锁了起来。”孙浩说道:“窗户是支摘窗,我在里头反锁了门就从窗户跳出来,窗槛上的鞋印我也擦干净了。”

&ep;&ep;吴枕云皱眉,问他:“然后呢?”

&ep;&ep;孙浩摇摇头:“然后我就悄悄离开了,没再回去过。”

&ep;&ep;“你……”吴枕云看着孙浩,道:“有很大的嫌疑。”

&ep;&ep;初六戌时昏睡,醒来后发现自己手里握着刺死死者的铁棍,反锁门再跑,光从这些事上看,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ep;&ep;“可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孙浩慌忙高声否认道。

&ep;&ep;“你能不能回想一下你看到死者时,他的死状朝向是怎样的?”吴枕云问他道。

&ep;&ep;“死状朝向……就在我对面坐着,胸前插着一根铁棍,死状凄惨恐怖……”孙浩双手摁着额角,痛苦地说道。

&ep;&ep;吴枕云:“你对面指的是……”

&ep;&ep;孙浩说道:“我对面还有衣桁和烛台,孙德正是背对着衣桁和烛台坐在浴桶里的。”

&ep;&ep;又是和众人撞门进入浴室后看到的死者坐姿朝向一样。

&ep;&ep;问过这些话之后,吴枕云走出国子监寮舍,低着头,眉间紧蹙,脚尖划拉着地上的雪。

&ep;&ep;“怎么了?”身侧的赵墨问她。

&ep;&ep;“我想着死者的尸体是被挪动过的。”吴枕云的脚尖在雪地上划拉出一个浴桶,并点了两处,说道:“浴桶上的两处裂痕,一处在出水竹管对面,一处在死者最后坐着的地方,我怀疑死者原本是坐在出水竹管对面的,而血水上漂浮的那些点点白蜡,应该就是从出水竹管里流出来的,还有……我怀疑凶器也是从出水竹管里出来的。死者被对面的出水竹管里突然刺出来的凶器刺死,凶器贯穿其身刺到身后浴桶形成裂痕,待死者死后,凶手再进入浴室将死者挪到另一边……”

&ep;&ep;赵墨一字一句地查看过与案相关的证据与文书,自然知道她口中所说的裂痕、凶器和白蜡是什么。

&ep;&ep;他说:“如果凶手利用了出水竹管杀人,那么在初六戌时至子时这段时间,凶手为了摆脱嫌疑肯定会制造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所以你认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孙浩恰恰不会是凶手,是吗?”

&ep;&ep;吴枕云点头,又审慎地摇头道:“尚未有充足证据之前,下官也不敢定论。”

&ep;&ep;“下官?”赵墨侧过脸幽幽望向她。

&ep;&ep;她装作失忆后一直这么客客气气与赵墨说话,赵墨对此耿耿于怀,现在她的称呼略客气些,赵墨眼底的森森寒意就直接杀过来。

&ep;&ep;吴枕云贝齿暗咬,挤出一句话道:“赵知府,公事公办,说话客气些是应当的!”

&ep;&ep;“赵知府?”赵墨深深盯住她。

&ep;&ep;“赵遇白!!”吴枕云终于忍不住,气势汹汹地冲他吼道。

&ep;&ep;“何事?”赵墨却突然云淡风轻地应她。

&ep;&ep;“明日还得去孙府一趟。”他这般气定神闲,吴枕云也不得不压下怒火,说正事道:“这些日子大理寺的衙差一直守在孙府门外,可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发现孙府的人有什么可疑的踪迹……”

&ep;&ep;赵墨道:“盛都府的衙差和城防营的骁卫是每日都巡查的,所以每日都有吏录,你可到盛都府衙翻查,兴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ep;&ep;吴枕云捏捏耳垂,讪笑道:“我原本也想去翻查来着,忙着忙着就忘了,一直没去成。”

&ep;&ep;她哪里是没去成,明明是不敢去,去一趟盛都府衙跟要了她小命似的,东躲西藏的生怕撞见赵墨。

&ep;&ep;赵墨微微挑眉,双眸中浮起一丝清浅的笑意,似调侃又似揶揄般看着她,看得吴枕云很不自在地别过脸低下头。

&ep;&ep;他不说话。

&ep;&ep;她更不敢出声。

&ep;&ep;两人就这么走在悠悠长街上,影子在雪地上偶尔交叠。

&ep;&ep;是月夜。

&ep;&ep;第13章我想反悔!

&ep;&ep;吴枕云曾认真地想过回盛都之后该做什么事,该见哪些人,该说什么话,却从来没有想过该如何面对赵墨。

&ep;&ep;即使她良心尚存要报未完的旧恩,了未完的情谊,也是落在赵墨的阿姊赵言身上,而不是赵墨身上。

&ep;&ep;回盛都后,秋先生对她说过:“阿言的事,你要尽力而为。”她点头说:“好。”

&ep;&ep;不是吴枕云妄自菲薄,而是她知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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