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3)

人，也不说话，有人猜她心比天高才看不起其他下人，断定她清高又傲慢。

&ep;&ep;她便保持着这份高傲，沉默地绕了长廊一圈，又回到清凉院。

&ep;&ep;清凉院便是盛森渊住的地方，也可算是她的老巢。

&ep;&ep;长廊开了条岔道，直通清凉院的拱门，廊下，两个穿着海棠红长裙的少女正在闲聊，从这身装扮看，她们自然也是盛府侍女，总算是元娘认识的人了。

&ep;&ep;她来到拱门前，轻声叫了二人的名字，“芙蓉，桃花。”

&ep;&ep;“元娘回来了。”二人中略高的便是芙蓉，先答应了一声，朝元娘点头笑笑。

&ep;&ep;桃花的脸仍旧冲着芙蓉，嗤笑一声：“回来了？”既不看元娘，也不喊她的名字。

&ep;&ep;二人也是盛森渊的侍女，但他平时只许元娘随意接近，连他的近仆古列也要排在第二，遑论其他侍女。芙蓉和桃花在清凉院地位不低，却只能在起床梳洗，饭点和就寝前到盛森渊身边候命，平时就在院子里闲逛，幸好清凉院面积不小。

&ep;&ep;芙蓉入清凉院比桃花更早，向来低调，对元娘也毕恭毕敬。桃花则不然，她自忖美貌与元娘相较只是略逊一筹，被大少爷疏远定然是元娘从中作梗，对她一直不假辞色，见着面不刺两句就不舒服。

&ep;&ep;“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桃花故意提高音量，“有些人明明是个奴婢，偏偏长着一颗大小姐的心，整天不做正经事，就知道玩乐！芙蓉姐姐，您说可笑不可笑？我们这种兢兢业业的人，反而不受赏识，倒叫那些取巧的人得逞……”

&ep;&ep;桃花编了一串暗搓搓损人的话，反正她没点名道姓，元娘想找她麻烦也不占理。

&ep;&ep;可是，还没说完呢，就突然感觉到袖子被人狠狠扯了两下。她当是元娘，正要破口大骂，扭头一看才发现扯她袖子的人竟是芙蓉。芙蓉比她来得早，年纪比她大，是前辈也是长辈。虽然容貌平凡些，可芙蓉是家生子，与桃花这种九岁才入府的人不同，背景深厚。桃花只好将酝酿在嘴边的恶言吞回去，道：“您怎么不让我说话？”

&ep;&ep;言外之意，您怕元娘，我却不怕。

&ep;&ep;芙蓉撇了撇嘴角，指着她身后，要她回头看。

&ep;&ep;看什么？

&ep;&ep;桃花顺着芙蓉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元娘——她什么时候绕过自己走到院子里去了？难道她刚才说的那段话，元娘一句也没听？她竟然被元娘给无视了？桃花气得两眼泛红，“欺人太甚！元娘你给我站住……”

&ep;&ep;芙蓉再次扯了她一把，“噤声！这次是你挑衅她，不占理，被少爷知道你讨不了好！”

&ep;&ep;“可她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桃花不服气地说。

&ep;&ep;“习惯吧。”芙蓉回头看了一眼，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嘲，“能入她眼的，有几个人呢？”

&ep;&ep;“来得早就高人一等吗？”桃花咬牙切齿地盯着元娘的背影。

&ep;&ep;芙蓉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说错了，她能有这份底气，可不止是因为入府早。你是后面来的，可能不知道，她陪伴少爷已经有十几年了，对大少爷而言，她与众不同，整个清凉院里，谁也没法跟她比。”

&ep;&ep;“十几年？”桃花诧然，“这么说，她也是家生子？”

&ep;&ep;“那倒不是。”芙蓉摇头，“她无父无母，是少爷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自然待遇不同。”

&ep;&ep;“原来是孤儿！”桃花冷笑一声。

&ep;&ep;“桃花……”

&ep;&ep;“少爷对她好，只是因为她现在漂亮，可我比她小，总能等到她憔悴的时候！”桃花依旧将元娘视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是永远不可能言和的敌人！不过，她说这话时，却显然没有考虑过芙蓉的心情，她比元娘年纪小，芙蓉却比元娘更年长，这话如果算骂人，就把芙蓉也骂进去了。

&ep;&ep;听了这一句，芙蓉果然再也不想劝她。

&ep;&ep;若桃花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就撞死去吧。

&ep;&ep;芙蓉倒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元娘的背影，这人身姿窈窕，连背影都令人移不开眼。

&ep;&ep;真美啊。

&ep;&ep;芙蓉刚入清凉院时，也曾像如今的桃花一样不服气。她是家生子，父母都在老爷和夫人身边做事，又知道元娘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孤儿，仗着一张脸才能受宠罢了。可是她费尽心思在盛森渊身边大献殷勤，盛森渊却从来不吃这套，倒对冷情冷性的元娘呵护备至。无论她如何温柔笑意，连元娘的一个眼神也比不过。

&ep;&ep;对元娘，她不是怯懦，是吃过苦头，才知道不服不行。

&ep;&ep;她唯独想不通，盛森渊喜欢元娘什么？当真是一张脸吗？长得漂亮，就那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