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大人这时候也是头皮发麻,今儿一早就有人去县衙禀报,说是找到了豆腐西施的尸体了,眼下这光景一个人犯已经畏罪自杀了,胡福这事情,若是如实上报了顺天府,只怕活命的机会也不大,况且这时候正是他要升迁的时候,要是因为这个事情牵连了自己,更是得不偿失。

&ep;&ep;胡老爷想了想继续道:“阿福的事情,你就听天由命吧,你科举屡试不第,好不容易能爬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我们胡家也算是靠着你在这河桥镇上有些名望,若不是你这么些年睁一眼闭一眼的,阿福也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ep;&ep;梁大人一向觉得老丈人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且他年少是又依仗着胡家才有了今日,所以在老丈人面前一向都是毕恭毕敬的,如今听老丈人这么说,顿时觉得这些年在老婆跟前低声下气的都值了。

&ep;&ep;“岳父您别这么说,我要不是您老,我哪里能有今天,上头的明诏虽然没下来,但是孔大人跟我说过,南边有个县不错,让我过去呆上几年,江南那可是鱼米之乡,我还想着带上您和岳母,一起过去住上几年呢。”

&ep;&ep;胡老爷只摇了摇头道:“我这一辈子都在这河桥镇上过,也觉得不差了,江南虽好,终究是路太远了,况且你兄弟虽然不在了,我跟前还有几个孩子,只是如今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办一下。”

&ep;&ep;梁大人见胡老爷说的一本正经,也只一本正经道:“岳父请吩咐。”

&ep;&ep;“那孩子,去年开庙会的时候我见过,确实跟阿福有几分相似,他们住在鸡笼胡同,难得出来,所以我们这边人没常见,若是见了,只怕这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

&ep;&ep;梁大人一边点头,一边问:“岳父让我做什么,尽管吩咐。”

&ep;&ep;胡老爷便道:“你或者亲自去,或者派个人去,把那孩子接回来吧。终究是你兄弟的种。”

&ep;&ep;梁大人只点了点头,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虽然胡老爷白得了个大孙子,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喜事。

&ep;&ep;“那行,那小婿这就去安排。”

&ep;&ep;梁大人正要去出,外头老管家只跑了进来道:“老爷,那孩子来了!”

&ep;&ep;胡老爷先是一愣,随机问道:“是哪个孩子?是那个吗?”

&ep;&ep;老管家只一个劲点头:“可不是,就是鸡笼胡同杨老头家的那个,这会儿正在厅里呢,老太太已经亲自迎过去了。”

&ep;&ep;原来这胡福家里娶了个老婆,也是出了名的厉害,且胡老爷又家教甚严,并不准让他三妻四妾的。所以这胡福在外头坏事做尽了,在家里却不敢半点的忤逆,相反还和梁大人一样,有些惧内。

&ep;&ep;他虽外头有一个儿子,也不敢说,也不敢带回家,偏生他自己的儿子身子骨又不好,从小就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所以出了这事情,他老婆刘氏哭得天翻地覆的,但胡家老太太还是忍不住迎了出去。不管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生的,终究也是他们胡家的子孙。

&ep;&ep;胡老太太出来一看,那孩子长脸方耳正,眉头黑密,看着很沉稳,虽然只有□□岁的样子,但一点儿都没有胆怯怕生的模样,站在堂上坦坦荡荡的,倒是有胡老爷年少时几分样貌,顿时心里就欢喜了起来,只忙喊坐。

&ep;&ep;赵彩凤伸手摸了摸杨国强的头顶,只怕从今天起,他就该改名就胡国强了。

&ep;&ep;这认亲的场景,赵彩凤也是两辈子才头一招经历,站在别人家的客厅里,终究有些词穷。那边宋明轩只开口道:“老太太,这就是胡大爷的儿子。”

&ep;&ep;胡老太太昨儿没去公堂,自然不知道把他儿子揪出来的人就是宋明轩,见他送了自己的孙子回来,便只点头谢道:“你们坐吧,这孩子……”胡老太太又瞧了一眼杨国强,眼里是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神色。

&ep;&ep;赵彩凤也不想劝他去喊奶奶什么的,毕竟要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接受完全陌生的人,还要一些时间。只是让赵彩凤没想到的是,她没开口劝,杨国强却自己跪下来,朝着胡老太太磕了一个响头,直气身子道:“老太太请受孙儿一拜。”

&ep;&ep;宋明轩瞧见杨国强磕了头,只微微一笑。赵彩凤瞧见宋明轩的脸上的笑容,想起方才他们两个人走在前面,宋明轩一路都在跟杨国强低头说话,只怕这些都是宋明轩教他的呢。

&ep;&ep;“快……快起来吧,我的乖孙儿。”胡老太太哪经得起这么一声,顿时眼中蓄满了泪水,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只让丫鬟扶着亲自站起来,走到杨国强身边弯腰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ep;&ep;“我叫国强,国富民强的意思。”杨国强答的口齿清晰。

&ep;&ep;这边胡老太太还没接话,就听见外头胡老也拄着拐杖走近了的声音,人还没瞧见便听他说道:“名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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