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能有今日地位,又岂是酒囊饭袋之辈,他轻易就能将场面应付下来。

&ep;&ep;“元儿,你先到后头歇息片刻。”郑明成寻个空隙,侧首低头看了看儿子,对其说道。

&ep;&ep;前院戏台早已准备就绪,只是这边还有客人登门,只能先缓上一缓。

&ep;&ep;郑明成正值壮年,身强体健,忙碌一个早上自是等闲视之,只是儿子今年才十岁,怕是早就累了,现今有分量的客人基本都来得差不多了,稍后片刻即可前往戏棚子,他心疼独子,于是先让儿子歇上一歇。

&ep;&ep;郑霁元确实疲惫,他点点头,给父亲拱手告退后,便往厅堂里头行去。

&ep;&ep;他本来打算穿过后房门,到后头厢房去歇一歇脚的,不想走到接近后房门的地方,郑霁元无意瞥见了坐在不远处的秦立远。

&ep;&ep;郑霁元眼睛一亮,他扫了一眼四周,此处是前厅最里头,因此客人稀疏了不少,这隔间有五六把空椅子,于是他干脆脚下一转,往秦立远身边而来。

&ep;&ep;同为公候之家的继承人,郑霁元其实很佩服秦立远,对方少年丧父,一个人支撑起整个家族,出了孝期后力争上游,虽宣平侯府因没有参与党争,在京城并太不起眼,但对方的能力确是毋庸置疑。

&ep;&ep;郑明成对独子教育涉及方方面面,而这秦立远,便是他给郑霁元示例的少年临危不乱、支撑起门庭的最正面例子。

&ep;&ep;郑霁元希望父亲健康百年,但这也并不妨碍他敬佩秦立远。

&ep;&ep;知道母亲欲给姐姐挑选秦二为夫婿,姐姐又极为不喜秦二时,郑霁元几乎要脱口而出,让秦侯爷给他当姐夫好了,他觉得秦立远比秦二好多了。

&ep;&ep;好在最后关头,郑霁元理智回笼,想起秦立远身上那邢克传言,及时给咽下已到了嘴边的话。

&ep;&ep;“秦大哥。”郑霁元年纪虽小,但礼仪极佳,他抱拳作揖,与秦立远说道。

&ep;&ep;他今日才与秦立远头回交谈,但两人意外地交谈甚欢,只可惜郑霁元还要跟随父亲待客,只好与其略说片刻,就告罪离开。

&ep;&ep;如今适逢机会,郑霁元便兴致勃勃往这边来了。

&ep;&ep;“霁元弟。”秦立远站起还礼,接着与郑霁元携手落座。

&ep;&ep;其实,秦立远已承继爵位,年纪又比郑霁元大很多,面对年仅十岁的小孩子,他本来可以将自己置于其父亲一辈的身份说话,但他并没有,而是与郑霁元平辈论交,把对方当成一个成人来说话。

&ep;&ep;此举真是太合郑霁元的心意了,于是在他心目中,对秦立远的好感度又攀升了一个台阶。

&ep;&ep;郑霁元落座后,腰腿位置立即传来一阵强烈的舒畅感,他顿了顿,方抬手接过丫鬟捧上的茶盏,掀起碗盖,喝了两口茶。

&ep;&ep;他轻吁了一口气,一直精神高度集中,腰背绷得笔直,不敢放松分毫,郑霁元再聪明老成,也仅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很有些疲累了。

&ep;&ep;“霁元弟可是累了?”秦立远见状一笑,缓声问道。

&ep;&ep;他侧看郑霁元的五官,这实在是很有几分熟悉感,他唇角扬起,微微一笑,声音缓和了许多,接着说道:“你年纪不大,今日这般劳碌,倦怠亦是常事。”

&ep;&ep;郑霁元本来有几分郝然,听见秦立远隐带安慰的话语,心头立即松乏了不少,他笑道:“我确有些许疲惫,不过稍歇片刻后,应是无碍。”

&ep;&ep;他自小也涉猎练武,虽功夫不高,只作强身健体之用,但几年下来,亦是有效果的。今天主要是过府客人太多,作为主人,父子俩需一一照应,而郑霁元又要仔细观察学习父亲如何接人待物,精神绷紧,因此才会觉得倦怠。

&ep;&ep;郑霁元一抬头,秦立远略带苍白的英挺脸庞映入眼帘,他不觉关切问道:“秦大哥是否身体不适,怎么面色如此苍白?”

&ep;&ep;他与秦立远虽相识时间不长,但言谈颇为投契,对方没有因为自己年纪小的敷衍他,郑霁元心性敏感而多智,他能觉察到对方郑重之意。

&ep;&ep;此时,郑霁元觉得秦立远面色不对,自是出言询问。

&ep;&ep;秦立远确是伤势未愈,韩老太君寿辰距他重伤清醒那天,不过就过了半月时间而已,他腹部伤口颇深,虽身体强壮,恢复速度极快,但短时倒未能痊愈。

&ep;&ep;只是,在收到请柬那一刻,他当即便下了决定,要亲自前往安国公府贺寿。

&ep;&ep;秦立远听了郑霁元的问话,他微微一笑,大手抬起在胸前一拂而过,道:“不过是之前略有小恙,现今已无碍,霁元弟无需担心。”

&ep;&ep;郑霁元放下茶盏,刚要再说话。

&ep;&ep;就在这时,脚步声骤响,后房门处突然进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青衣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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