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时,血流如注,好不容易回到京郊,实在难以支撑,他心下一动,干脆往不远处的潭拓寺而来。

&ep;&ep;他一方在潭拓寺有暗线,谨慎一些,应是无碍。

&ep;&ep;却不想,潭拓寺近在眼前,他却无力继续前行,倒伏于地,本想再给伤处上些药,竟是力有不逮。

&ep;&ep;这时,这个年纪尚幼的小少女,竟是赶上前来,方才,他分明感觉到对方防备警惕之意。

&ep;&ep;少女应近婚嫁之龄,不过男子年略长,在他眼中,她年纪尚幼。

&ep;&ep;这小少女并没有让男子感到恶意,而他暂时亦无力动弹,于是,抬眼看了看她,他缓缓半垂下眼帘。

&ep;&ep;郑玉薇拔出匕首,乌黑无光泽的刃面在阳光下倍觉厚重,隐透寒芒,就算她不懂兵刃,也能轻易判断出,这是个上等货。

&ep;&ep;她没多在意,反正不是自家的东西,握紧匕柄,反手而下,郑玉薇小心割开男子腹部伤口出衣物,把他的伤口露出来。

&ep;&ep;殷红的伤口不大,但极深,男子受伤时间应该不是方才,因为伤口有愈合过的迹象,不过显然已经历过不止一次崩裂。

&ep;&ep;男子大概刚经过剧烈运动,鲜血涌出速度并不慢。

&ep;&ep;郑玉薇挑眉,难怪这男子似乎动一下都不能够,估计是失血过多了吧。

&ep;&ep;不过,看这人脸色,倒只是略显晦暗,却并不见苍白。

&ep;&ep;这个念头在郑玉薇脑海一闪而过,但她却没多加在意,反正这些与她并不相干。

&ep;&ep;她此刻只想尽人事,以安抚心中那强烈遗憾之感。

&ep;&ep;郑玉薇凝眉略想,随即手一翻,用短匕将男子的内袍割下一大片,然后裁出一截子,折叠成手掌大厚厚一块。

&ep;&ep;她动作迅速,几个呼吸间便将准备功夫办妥,而后重新拾起药瓶,将药粉往那人伤口上撒上厚厚一层,随即立刻将布块按上去。

&ep;&ep;男子一直微垂眼眸,看着郑玉薇动作,并无反应,但这刻,他面容陡然一僵,眉心紧紧蹙起,鬓发额际微微冒出细汗,显然痛极。

&ep;&ep;一直半死不活、动也不动的人,跟被人突然按了开关一样有了反应,郑玉薇知道,这肯定是疼的。

&ep;&ep;她暗暗抹了一把汗,刚才布块捂上去一刹那,她还能看见红色的皮肉在剧烈收缩,显然被药粉刺激大发了。

&ep;&ep;这药很厉害啊,她不会撒太多了吧。

&ep;&ep;看着这人眉心跳动,勉力忍痛的模样,郑玉薇觉得,这年头的公家饭实在不容易吃。

&ep;&ep;想起已经近一个月没见过面的父亲安国公,她心下颇有些戚戚然。

&ep;&ep;这药显然极好,虽然刺激很大,但药效同样不小,郑玉薇按压片刻,微微撩起手一看,血迹渗透厚布,但却不怎么继续扩大面积。

&ep;&ep;显而易见,血已基本止住了。

&ep;&ep;郑玉薇松了一口气,凭这人的顽强意志,应是死不成了吧。仅凭刚才那一个相似的眼神,她就可以判定,这人求生意志极强。

&ep;&ep;一如她上辈子无二,想到此处,郑玉薇目光微黯,只可惜上辈子她并没有等到救援到来,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血尽而死。

&ep;&ep;幸好她并非独女,家中尚有一兄,能够尽孝父母膝下。

&ep;&ep;郑玉薇忆起刻意忽略的往事,胸.腔隐隐抽痛,她微微甩头,将这些情绪抛开,继续手上活计。

&ep;&ep;她刚来时,已经告诉自己要好好地活下去了,多想无益,只能徒增伤悲。

&ep;&ep;郑玉薇尝试放开手,见血没有再度淌出,这才松手,执起短匕,低头将剩下的内袍裁成宽度合适的布条。

&ep;&ep;她手脚麻利,片刻便裁好,然后执起两块布条,小手灵活在首尾处打结,将它们连在一起。

&ep;&ep;条件简陋,只能用这个当做绷带了。

&ep;&ep;郑玉薇忙碌动作间,感觉到一道目光注视着她,她分神抬头一看,男子正定定看着自己,眸光复杂,黝黑的眼底里头暗光浮动。

&ep;&ep;“你可要好好活着,保重身体,可不能死。”郑玉薇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说道。

&ep;&ep;可不能浪费她一番心血。

&ep;&ep;经过时间沉淀,也因心内某处遗憾被变相弥补,郑玉薇的心平静下来,隐隐有些释然。

&ep;&ep;事情都已经做了,畏畏缩缩没意思,亦不能改变什么,不若干脆落落大方说话。

&ep;&ep;这人眼神刚毅,颇有正气,且看他面容,已是中年,家中肯定有妻室,她一个公府贵女,父亲是天子近臣,亦不怕他心生贪婪,会有非分之想。

&ep;&ep;男子眸光在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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