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有时候,眼前不过是与他毫无关联的点滴,脑海里却全是与他有关的片段。

&ep;&ep;抱着侥幸的心理,齐警宇一个人逛到了沈渝家附近。

&ep;&ep;他想,如果能远远看上一眼,看他安好,他也满足了。

&ep;&ep;从出租车上下来,齐警宇远远瞧见马路中间站着一人。

&ep;&ep;这人在六月三伏天穿着反季的针织毛衣,下面是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脚上只有一只家居拖鞋,另一只不知道丢在哪里。佝偻着背,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红灯都亮了,这人还是没有移动的意思,身旁好几辆车从他身旁闪过,都在骂咧咧地骂他是个疯子,要送死也别拖累别人。

&ep;&ep;大概是被风驰电掣的汽车吓破了胆,这人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头往后仰,露出了面如死灰的脸庞。

&ep;&ep;只一眼,齐警宇瞳孔紧缩,瞬间认出了那是令他魂牵梦绕的少年。

&ep;&ep;晚上的视力有限,再加上谁也想不到会有一个人躺在马路中央送死,顶着绿灯,汽车照样呼啸而过。眼看着一辆载重卡车就要开来,齐警宇想也不想就闯了红灯,一边闪躲着来往车辆,一边往沈渝所在的马路狂奔。

&ep;&ep;那是齐警宇这辈子第一次违反交通规则。

&ep;&ep;幸好卡车司机发现得及时,踩了急刹,才不至于酿成悲剧。

&ep;&ep;齐警宇慌了神,又松了口气,道过歉后,连拖带拽把精神恍惚的沈渝弄到了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