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进屋,是不是又要麻烦他家人收拾一顿,说不得看见家徒四壁,还让客人见笑。

本是身具大才之辈,结果受缚于户籍,接近不惑之年,家中还是一贫如洗。

没错,陈忠邦是一个乐师,他家就是朝廷划定的乐户,属于曾经的贱籍之一。

虽然如今的科举不歧视贱籍,但陈家是祖上犯过律法的罪犯,因此不脱户籍不得下场科举。

有才之辈俱有傲气,陈忠邦何等骄傲的一个人,他厌恶维持生计的乐师身份,所以他在家里从来不弹奏乐器。

刚才周柏过来,院中什么声音都有,就是没有丝竹之声。

过了好一会儿,陈忠邦方才从屋内回转,手上端了两杯热茶。

“近来家中窘乏,也没什么好茶,两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是我突然来此显得冒昧了。”周柏笑笑接过茶杯,果然是市面上最劣的粗末,连浮在水面的完整茶叶都难看到两片。

然而周柏并无任何嫌弃之色,如平常喝茶一般细细品茗。

老把式则接过热茶就是一大口,大呼解渴,哪有在意茶的品质。

“周生此来何意,不妨直言。”陈忠邦脸色好看了许多,但还是径直问道。

如此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求先生大才,求您胸中谋划为我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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