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哲接过文吏送上来的红木印盒,随后将镇压场气运的县令大印用黄布包好,收入印盒之中。

大印刚刚从案桌中央收走,原本没有任何异常的答卷开始躁动了。

噼里啪啦的翻页声响起,一道道清灿的文华光芒浮现,特别是第一类答卷,几抹红色和淡金文气直射而出,耀眼无比。

金色的不用说,就是周柏之文,失去官印压制,它终于可以完显露自己的淡金文气,其余文章怎可与之并肩!

两个道官没有耽搁,只要完成这次科举任务,他们就可回山修行,后面的郡试、州试自然有同道替换。

想到红尘俗世对自己的耽搁,年长道官连连掐诀,腰间的一方小巧铜印微微发亮,倏然飞出悬于半空,镇压答卷异象。

那个年轻道官也是紧随其后,法诀念完,隐晦的波动遍布大殿,一股劲风狠狠拍在前两类文卷上。

古之大儒可一言退万军,不代表区区蒙童能以文斗法。

这下任凭几百份答卷文气再盛,也无法造次,终究只是文章之间的“攀比”,并没有多少超凡力量。

在场的考官、文吏也是点头,静静观看答卷们的文气表现。

淡金色一道,红色四道,红白相间者二十余道,剩下无非就是白气浓淡的区别。

“放开所有压制吧。”等文气浮动没有变故后,纪鸿哲开口道。

道官虽是独立的体系,但他们对于地方官员也比较尊重,不然山门必将受到一些掣肘,起码平苍县的弟子别想收了。

年长道官听纪鸿哲开口,也是立即施法,空中悬浮的小巧铜印顿时飞腾更高,直抵房梁。

如此一来,既可遮掩异象,也能让所有答卷的气运展现。

顷刻,道道文气仿佛得到了冥冥中的补充,衍变成气运之柱继续上涨。

一页页答卷无风自动,自己根据气运多少排序,二类文晋升为一类文,三类文晋升为二类文,但更多的是二类、三类文章被压到四类。

原本独占鳌头,无可撼动的金文,也因气运变化渐渐失去了领先优势,变到最后甚至被原本的四份红文超越。

“县尊,我掌管礼房,周柏的保单上似乎没有族运红圈。”县丞忍不住开口道。

教谕闻此大惊道:“什么?没有族运加持也敢参加科举?这周家高层在干什么!”

这就解答了在场之人的疑问,没有族运,光凭自身气运如何与其他家族嫡系争。

不过还好是金文,哪怕气运不够,他们也能点周柏为童生,只是想取得靠前排位就难了。

金文出世时,谁都没想过还有其他人可以争夺榜首之位。

“一类三十六篇,金文排第二十七位,难以想象。”一直低调的主簿也忍不住道。

“金文内里红色很浓,只能勉强算作金文,但运也确实太薄了。”

纪鸿哲看了看各类文的气运不再浮动,不由叹息一声道:“唉,结束了,定排名吧。这次童生名额三十,他二十七也算入围了,只是可惜。”

就在文吏上前,准备撕下糊名纸时,被压于一类文底下的金文陡然往前挪位。

一丝丝红运升起,引来大量白气充斥其间,周柏点燃的气运线香还是发挥了作用,大量外运加持金文之上。

最终眼睁睁地看着金文挪到了一类文的最上层,第一名!

文为第一,气运也为第一!

在场之人无不愕然,这小子哪来的外运,难怪胆敢不借族运参加县试。

“拆糊名。”

很快周柏、赵良骥、陈云等三十人的名字出现,第一的金文没出意外是周柏。

“名副其实的第一,既如此,点周柏位榜首,其余按序排名,诸位可有异义?”纪鸿哲环顾其余三名阅卷官,询问道。

“县尊英明,我等均无异议。”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拱手齐声道。

这哪是询问,分明就是要他们同意,只不过合理合规,也无从反驳。

他们心中隐隐明白,这位纪县尊或许看好周柏,这不由得让他们也留了神。

十五岁即可写出金红之文,未来至少举人跑不掉吧,得看看能不能拉拢。

考官都因一场小小的县试而各有心思,何况那些真正下场的考生。

月色似水,这一夜不知几人安眠,几人展卷。

……

翌日,隅中之时,整个县城处于人气最旺盛的状态。

县衙前车水马龙,行人商贩络绎不绝,但路过这里往往都会停歇下来,因为即将放榜。

童生录取不是功名,放在整个科举之路上也只是基础,按理说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可一个县城,一年又能几回热闹事,遑论县试今年就这一次。

谁家孩子考中童生,哪个家族出的童生多点,这可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周柏和周瑞自然也在等候的人群中,只是一个冷静不语,一个躁动不安。

“我说周柏,你就一点不急?哦哦,对,谁叫你是第一个出考场的天才呢。”周瑞就看不惯周柏的淡定,于是阴阳怪气道。

“你也能中,放心。”周柏言简意赅。

他在对着各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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