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

时锦愣了下。之前二爷可是从未有过什么赏不赏的,顶多二爷走了,她们几个小丫鬟分食一下。

这会儿二爷既然下了令,时锦自然没有不从的道理。

她没敢坐二爷常坐的凳子,只站着身,端起那还剩了一小半的面来,捡起一双未用过的筷子,挑起面吃了起来。

乌木漆花踏脚摇椅放置在镂空隔断里,从齐墨璟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时锦吃饭的样子。

他拿着书淡淡扫了一眼,便见模样鲜嫩的女孩子噘了唇吸面。

她吃得又快又没有声息,整个房间静静的,脸上则带着一股子难得的满足之感。齐墨璟脑子放空,不由得想起一件旧事来。

他的生辰跟父亲的忌日是同一天。因此每每生辰,母亲便如忘了他般,从不与他庆贺。他又是早慧的性子,便也从未如其他孩童般期待过生辰宴这回事儿。

那年他新纳了她,后来九月初三为着给老侯爷祭拜的事儿特特跑了一日,腹中水米未进。待得晚间归家,她为他留了一盏烛火。待看到他,他犹自记得她眼中的欢喜,摒退了旁人,如做贼般从食盒中端出一碗卧蛋的清汤面。

“二爷,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双眼期冀,如盛满细碎星光的星空。

他低头尝了口面,面不知放了多久,早已没了温度。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想哭,如鲠在喉,咽不下,也吐不出。

犹记得他当时的冷淡。他垂着眼睫,不辨喜怒,“面冷了,倒了罢。”

他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只是打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去过她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