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牛车的老汉左拐进第三个胡同,这才与了五个铜板,独身下车。

有相熟的街坊看到时锦上前搭话,时锦俱都笑着一一招呼。

“哎哟哟,崔姑娘,可是来看你表哥?”住在同一胡同的周婶儿看到时锦,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

“正是呢,顺带给阿弟带些药来。”时锦应了一句,走到第七扇黑漆斑驳的木门前,轻轻叩了叩门环。

不多会儿,内里便有个瘦高个儿的人来开门,是崔秀才。

乍一瞅见时锦,崔秀才颇是拘谨,赶忙让了时锦入内,便见周婶儿正向这边张望。

不好意思般朝周婶儿招呼一声,崔秀才赶忙关上了自家大门。

里间正在写字的崔时年听到自家阿姐的说话声儿,早就搁下毛笔,如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来。

“阿姊!”时年抱着时锦的腿,一下子红了眼眶儿。

时锦心中也不好受。她摸了摸时年的头,“这些日子可好?犯病没?有没有听话?”

崔秀才见这一对姐弟有一堆话儿要说,赶忙上前笑道,“进屋说去,站在院中作甚!”

时锦不由感激般笑了下,牵着时年的手,带着他一齐进了正屋。

这崔秀才家颇为局促,卧室书房自成一体,时锦一进屋,便瞧见崔秀才晾在衣架上的里衣。

崔秀才显是也瞧见了,赶忙将那身缀着补丁的里衣丢入了床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