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会合?我就在这里等吗?”

&ep;&ep;“不,请您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女人指着路边。

&ep;&ep;那儿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游览步道入口(通往温泉街)”。

&ep;&ep;“路上有一条红色的长椅,我们的员工就在那里接您。”

&ep;&ep;“我一个人去?”

&ep;&ep;“对不起。我得把车开到别处去。”

&ep;&ep;女人说了声“给”,把运动背包递了过来。正是那须野的行李。

&ep;&ep;那须野接过背包,又望了望游览步道入口。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雪的缘故,小径上一个脚印都没有。

&ep;&ep;他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回头一看,正瞧见她在驾驶席上朝自己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或许是要掉头吧,她大幅度地打着方向盘。

&ep;&ep;那须野踏上小径。靴子在雪里陷得并不深,这超出他的意料。这样的话,走起来应该不会太费劲吧。

&ep;&ep;游览步道平缓地拐了个弯。在白雪和树木之中,万籁俱寂,耳边只有沙沙的踏雪声。

&ep;&ep;走了五分钟,身边的风景没有什么变化。

&ep;&ep;还真够远的——

&ep;&ep;会不会走错了?不,这条路没有分岔,肯定没错。那么,是不是看漏了那张红色长椅?是不是被雪盖住了,一时没发现?

&ep;&ep;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这时,他走到了道路的又一个拐弯处。角落里有一张红色的长椅。那须野呼出一口白气,放下心来。

&ep;&ep;看看表,刚过四点,周围逐渐暗了下来。

&ep;&ep;他望向游览步道的尽头,既然说是“会合”,那位员工应该是从另一头过来吧。要是没带手电筒来可就糟了,他忽然有了奇怪的想法。

&ep;&ep;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打算来上一根。刚打着火——

&ep;&ep;温泉的气味。

&ep;&ep;就是常说的,臭鸡蛋的气味。

&ep;&ep;既然是温泉区,当然会有这种气味了——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嘴上叼的香烟掉了下来。

&ep;&ep;11

&ep;&ep;天空晴朗,东京的空气澄澈无比。不过,并不是全国都有这种好天气。在这个季节,北国多半在下雪。从日本海洋面上升起的水蒸气被来自大陆的寒流冷却,变成雪花,降落下来。

&ep;&ep;青江站在研究室的窗边,呆呆地望着天空。不,不是发呆。在大脑的某个角落里,他正在思考着四天前中冈和他说的那些话。

&ep;&ep;赤熊温泉那件事,既不是自杀,也不是事故——他这样暗示。也就是说,是谋杀。而且,他怀疑被害者的妻子与此有关。

&ep;&ep;胡说八道。刚听到这话的时候,他想。可以断定,完全没有这种可能性。

&ep;&ep;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自己指责这条思路荒唐无稽,似乎过于草率了。

&ep;&ep;因为是在室外,所以必须制造大量的硫化氢——但仔细一想,并不是这么回事。如果先用中冈说的方法让被害者陷入昏睡,接着只要在他头上套个塑料袋就行了。然后在塑料袋中制造硫化氢。由于关键在于浓度,所以只需要极少量气体就能置人于死地。确认被害人已经死亡之后,将制造硫化氢的液体密封在塑料袋里,转移到其它地点处理掉。当然,这一连串行动都需要戴着防毒面罩进行,不过就不需要防护服了。

&ep;&ep;青江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赤熊温泉发生的事故如此难以解释,让他一直挂在心上。

&ep;&ep;的确,当地是硫化氢喷发的活跃地区。但像中冈说的那样,是“不幸的偶然”导致了事故,他无论如何无法接受。

&ep;&ep;挂在心上的还有另一件事。他不能理解水城夫妇为什么会到那个地方去。据说是没注意到走错了路,可是都钻进了那种兽径,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让妻子单独回旅馆去拿相机电池也很费解。如果青江是被害者,至少会陪妻子回到登山口吧?

&ep;&ep;如果把这一切都想成是那位太太的所做作为,就能说得通了。

&ep;&ep;话虽如此,这样推理还是不行的。中冈说用安眠药很容易让人睡着,可是能让人恰好睡在那里吗?

&ep;&ep;看来还是我想多了——每次他的思考都会回到原点。

&ep;&ep;后面有人叫了声“老师”。他吃惊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脸严肃的奥西哲子。她的镜片看上去闪闪发光。

&ep;&ep;“怎么突然在背后大喊一声啊,吓我一跳。”

&ep;&ep;“什么突然啊?我叫了您好几声了。”

&ep;&ep;“呃,是吗?不好意思。我没听见。”

&ep;&ep;“您不是没听见,是没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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