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穆的脸因为剧痛纠结得不成人形了。

&ep;&ep;庄苏风低头看了他一会,突然不屑地摇了摇头。

&ep;&ep;转身,庄苏风伸手拿起一支烟。

&ep;&ep;身后的钟穆的长长的尖叫之后,慢慢收敛声音,终于开始从胸腔里发出阵阵野兽似的低鸣。

&ep;&ep;庄苏风背对着他:“这些年……你在南家也捞了不少好处,足够你回去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过完后半辈子了,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我现在不想再杀人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马上消失。”

&ep;&ep;钟穆浑身颤抖,一条胳膊已经无力地像是橡胶玩具一样从手腕的地方垂下来。

&ep;&ep;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手腕上那个几乎烙印在骨头上的可怕手印。

&ep;&ep;他知道,自己不是庄苏风的对手。

&ep;&ep;庄苏风一直没有回头,就好像完全不把钟穆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可能即便是背对着钟穆,也不能让他感觉到危险。

&ep;&ep;钟穆的牙都快咬碎了。

&ep;&ep;他琢磨着庄苏风刚才这番话。

&ep;&ep;庄苏风现在不想杀人了……

&ep;&ep;为什么?

&ep;&ep;他……在给谁基德?

&ep;&ep;钟穆一点点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当他看到庄苏风手里那只快要燃尽的香烟时,钟穆似乎突然想明白了,庄苏风做这么多事情,究竟要做什么。

&ep;&ep;他对严瞳始终保持着距离,却让她怀了自己的孩子,然后把这个孩子和严瞳一起,送进南家,让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拥有了南氏集团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

&ep;&ep;他做这一切!

&ep;&ep;都是为了严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ep;&ep;什么复仇,什么找回自己曾经应该拥有的一切,只不过是这个可怜的私生子给自己的一切行为找的一个正当理由罢了。

&ep;&ep;他爱上了严瞳!

&ep;&ep;钟穆龇着牙,他也是在这个瞬间,彻底想明白了。

&ep;&ep;庄苏风伪装起来的软肋,原来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ep;&ep;他点了点头。

&ep;&ep;转身狼狈地离开了房间。

&ep;&ep;只留下了心里头和他有同样念头的庄苏风自己。

&ep;&ep;只不过,钟穆看明白了庄苏风的心思,而这一次,庄苏风自己却似乎仍旧在迷惑,又或者,是他在故意扮演着迷惑。

&ep;&ep;烟头在烟灰缸里被重重地碾压。

&ep;&ep;庄苏风蛮横地撕扯掉自己的领带,一切都该结束了。

&ep;&ep;他累了。

&ep;&ep;接下来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ep;&ep;庄苏风坐倒在沙发上,抬头看着被自己刚刚吞吐的烟雾渐渐渲染得朦胧的天花板。

&ep;&ep;他想到了六叔,也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ep;&ep;贺镇生。

&ep;&ep;贺镇生被顾慕之和安夏从欧洲带回来之后,一直被严密地保护在邵牧野的军区医院里头。

&ep;&ep;按理说,一个已经变成植物人的病人,只要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维持他的生命就可以了。

&ep;&ep;可是邵牧野却一直把贺镇生的病房严密布防,甚至连进出的医护人员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核和记录。

&ep;&ep;这些细节,庄苏风一直都掌握着。

&ep;&ep;他脑子里有个结论。

&ep;&ep;贺镇生或许早就醒了吧。

&ep;&ep;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变成过植物人,这一切,只不过是个为了保护贺镇生这个重要证人而洒下的烟幕弹罢了。

&ep;&ep;庄苏风突然笑了起来。

&ep;&ep;贺镇生手里掌握的事情,这些年来庄苏风替南若一办得那些脏事,再加上曾经贺镇生调查出来的那么多线索。

&ep;&ep;这些事,足够多少人把监牢坐穿?

&ep;&ep;可是庄苏风不担心这一切,因为他在交出宋正公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

&ep;&ep;所有的事情他都可以一个人来承担,就算是死刑也无所谓。

&ep;&ep;但是……他一定要保证一件事。

&ep;&ep;严瞳的清白。

&ep;&ep;他故意在执行最后的计划之前,将严瞳从所有人的视野中撤走,而背地里,他把和严瞳有关的一切都一点点抹除掉了。

&ep;&ep;严瞳的身份洗白了,她现在不过就是庄苏风豢养过得一个小情人而已。

&ep;&ep;可是她永远不能和亲生父亲相认,因为那会牵扯出这些年来她为宋家做过的一切,还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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