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近三年来,她都没见叶清翎哭过一次,可此时,这小白眼狼居然因为不能当戏子而哭?

&ep;&ep;时雨心头涌上一阵烦躁的情绪,然而很快,看着叶清翎脸颊边泪水无声滑落,浸湿地毯,看着她眼眶泛红,却始终倔强地咬着唇,仰头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ep;&ep;心里的烦闷,逐渐被心疼取代。

&ep;&ep;这是时雨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确地感觉到了心疼。

&ep;&ep;她在因为叶清翎的眼泪而心疼。

&ep;&ep;时雨眼中的鄙夷逐渐散去,她的表情仍然是淡漠的,却温柔地伸出手,抚过叶清翎的脸颊,轻轻擦拭上面的泪水。

&ep;&ep;可这一幕落在叶清翎眼中,却是时雨觉得她可怜罢了,勉强纡尊降贵来安慰她。

&ep;&ep;短短几分钟内,她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ep;&ep;叶清翎止住眼泪。

&ep;&ep;时雨手指顿了顿,淡漠地收了回去,似是不经意地抚过她的发丝,像安抚,更像是警告:总之,叶清翎,辞职随便你,但你如果敢去做那些丢人的事儿,从此,家里就当没你这个人。

&ep;&ep;好。叶清翎哑着嗓子,点头。

&ep;&ep;叶清翎起身想要离开,一个没站稳,踉跄一下,时雨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ep;&ep;病不是好了么?怎么身子还这么虚弱?时雨淡声道。

&ep;&ep;如果在刚才的那些对话之前,叶清翎还会以为,时雨在关心她,但现在她只听出质问的感觉。

&ep;&ep;她的身体虽然已经康复了,心却被戳得千疮百孔,走路时身体飘得厉害,就好像整个人,都不受自己掌控了似的。

&ep;&ep;所以才会不小心摔那么一下。

&ep;&ep;时雨不会明白的。

&ep;&ep;叶清翎撑着桌子,从时雨怀中离开。

&ep;&ep;说到生病这事儿,时雨却一下拉住她,又让她坐回软椅上,继续道,前几天我就想和你说了,你既然感冒了,为什么要强撑着?我又不是不让你请病假,结果你倒好,这么大人了,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第二天烧得醒都醒不来,你让外婆多担心?

&ep;&ep;叶清翎微弱地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安静地埋头,听着时雨训斥的声音。

&ep;&ep;外婆把你当亲孙女,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向外婆交代?

&ep;&ep;外婆、外婆,外婆

&ep;&ep;这时,叶清翎回想起自己发烧那一天,时雨给她打来的电话,回想起时雨僵硬、机械地安慰她的语气,一下子心凉如冰山雪水。

&ep;&ep;原来就连关心都是假的。

&ep;&ep;时雨从来没关心过她,更不会喜欢她,勉勉强强的那么几句僵硬的关怀,也不过是为了外婆。

&ep;&ep;好像心痛到连感觉都感觉不到,哭都哭不出来。

&ep;&ep;那么小季呢?

&ep;&ep;时雨把小季开除,是为什么?

&ep;&ep;叶清翎自己都没注意到,就喃喃着把这句话问出了声。

&ep;&ep;叶清翎,你还好意思提小季?灯光下,时雨眸中笑意潋滟,以前我怎么教你的?被欺负了,就要狠狠咬回去,可是你呢,被小季明里暗里欺负了,还一声不吭的,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害臊。

&ep;&ep;叶清翎埋头:

&ep;&ep;其实小季针对她,她都察觉到了,但她不在意而已。后面听见小季打电话的声音后,她也算欺负回去了,把小季人都给吓傻了。

&ep;&ep;也不知道时雨是怎么得出被欺负了还不吭声这个结论的。

&ep;&ep;但叶清翎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声问:姐姐,可是被欺负的是我,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出头?

&ep;&ep;她急需一个答案,来证明时雨并非毫不在乎她,并非不关心她,并非不喜欢她。

&ep;&ep;只要这时候的时雨,稍稍显露出一丁点儿的关切,叶清翎就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地攀上去。

&ep;&ep;22、笼鸟

&ep;&ep;时雨没有回答。

&ep;&ep;叶清翎坐在她面前的软椅上,仰头看着她,眼眶还是红的,脸上的泪痕没有消去,黑瞳上也仍然弥漫着一层朦胧水雾,像是随时都可能,再哭出来似的。

&ep;&ep;可怜极了。

&ep;&ep;时雨最终无声长叹一口气,弯下腰,靠她近了些,然后伸手,略微有些不自然地揉揉叶清翎的脑袋,又顺着脸颊边缘的曲线、纤细的脖颈,最后落到肩头上,轻轻拍了拍。

&ep;&ep;这回叶清翎心里确定了,时雨的确是在安慰她。

&ep;&ep;尽管心已经凉了,但那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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