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娘娘放心,半空中已安置拦截绳网,保管万无一失。属下这就带娘娘去见殿下。”那人说着,带方锦安飞檐走壁而去。此时所有人都被两位贵人的相继“坠崖”吸引,道观乱成一团,他们轻松脱身。

&ep;&ep;他们来到远离道观的一处山中小屋。等候了半个时辰,果然见李忆出现。

&ep;&ep;“娘娘似乎心情很不好。”下属先迎上李忆,悄悄告知。

&ep;&ep;李忆示意他退下,自己缓步走到方锦安身边。

&ep;&ep;方锦安又在愣愣地看自己护甲。许久才一转眸:“这个局,是太子设的吧?”

&ep;&ep;“是。”李忆低声道。这么简单的事儿,她不至于看不穿。

&ep;&ep;“他为了争夺/权势,不惜残害手足,不惜以我为饵,是吗?”方锦安又道。

&ep;&ep;“是。”李忆又道。

&ep;&ep;方锦安想了想又问:“他原本的打算里,我的下场是怎样?”

&ep;&ep;“太子妃犯了癔症,伪装轻生。不料却带累肃王身死,罪无可恕。当废去名分,关入冷宫幽禁。”李忆道。想了想又说:“他不敢让你死。”

&ep;&ep;“真真好谋划。但这全盘谋划却都在你掌控之中,显然你比他更高明。”方锦安摇头叹息:“你们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我不认识的模样。”

&ep;&ep;李忆一听不禁大为委屈。他单膝在她面前跪下:“不,我从来没变过。”

&ep;&ep;“啊,是我过了。”方锦安闭闭眼,揉揉眉心:“可是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明明事实摆在那里,宁愿视而不见假装太平,甚至还要去责怪逼他看清真相的人。”

&ep;&ep;李忆低低头:“你尽管怪我好了。”

&ep;&ep;“不,小忆。”方锦安捂住了眼睛:“我只是......只是我......我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清呢......不,对不起,这是他做的......”

&ep;&ep;她乱七八糟地说着,可李忆都听懂了。

&ep;&ep;听懂了,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一动不动地僵在哪里。

&ep;&ep;方锦安还在说:“你做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对吗?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太累了,什么都不想做......”

&ep;&ep;“没有,我没有想让你帮我,你什么都不必做。”李忆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ep;&ep;方锦安沉默了一会儿,又猛地摇头:“不,我还是心悦于他啊......”

&ep;&ep;她深深把脸埋进掌中:“对不起,终究我还是心悦于他。纵是这样他这样对我,我也说服不了自己背叛他......”

&ep;&ep;李忆听了这话,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ep;&ep;她对李悯用情这样深。尽管一直知道,可是她亲口说出来,李忆还是觉着自己有点承受不来。

&ep;&ep;“但是我会对他动手。”李忆一时有些负气:“马上。”

&ep;&ep;方锦安闻言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他:“这是你们李氏天家的事,我纵不会助你,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但是小忆,近来我虽不太理会外面的事,却也大致知道,你的势力,还差李悯差的远。”

&ep;&ep;“我意已决。”李忆固执道。

&ep;&ep;“那么,再见吧,小忆。”方锦安叹息一声,慢慢起身,向外走去。

&ep;&ep;这一声告别,却让李忆被伤心冲昏的头脑清醒了些。

&ep;&ep;他不想与她再见,他想永远和她在一起。

&ep;&ep;的确如她所说,他的力量还不够。所以再怎样伤她的心,也依旧要硬着心肠,把她拉过来。

&ep;&ep;李忆伸手拉住了她衣袖。

&ep;&ep;迎着她疑惑的目光,李忆从怀中掏出一纸书函:“这是李悯主持,马上要在晋原十二州推行的人丁田亩令。”

&ep;&ep;方锦安接过来,粗粗一看,脸色骤然变了,复细细阅览。

&ep;&ep;晋原十二州,虽地处边疆久经战事,但百姓还称得上是富足安康。这全仰仗于晋阳侯府延续多年的薄赋轻徭、鼓励商贸的牧民之策。这些策略中核心的一点,就是保障庶民的利益,抑制世家坐大。

&ep;&ep;而现在这个人丁田亩令,把晋阳侯府的策略全推翻了!按着这个来的话,百姓们会苦不堪言,唯一得利的就是世家。

&ep;&ep;“自晋原归附后,国内七大世家都已经盯上了那里,朝廷虽没明着封土,但此令一下,不出数年,晋原必被诸世家瓜分,百姓只依附于世家,为奴为婢。”李忆看着她脸色,慢慢道。

&ep;&ep;“还用你说,我难道看不出来吗!”方锦安再不复平静:“这是李悯主持的?”

&ep;&ep;“你看到了,上面有他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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