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也就是老头散完步回来撞见她,“许老师跟着万元走啦,没跟你说啊?”

&ep;&ep;“谁说啊?不用接也不知道说一声!”胡婶一肚子气,“万元这小子啥时候回来的?”

&ep;&ep;她哪儿知道此时的万元正推着许缙云上饭桌,准备吃晚饭呢。

&ep;&ep;好不容易等到万元回来,一家人难得团聚,张洵还专程去街上打了一小壶酒,除了万玲,连奶奶都倒上了一小杯。

&ep;&ep;酒精刺激着大脑,两口酒下肚,席间的气氛活跃了起来,大家都好奇万元在县城跟人合伙开的服装店。

&ep;&ep;说到金民时,万元停顿了一下,“金民最近倒是安生了,就是不知道在干啥,不肯老实找个地方干活,整天游手好闲的。”

&ep;&ep;“金民这娃是看了花花世界,心野了,他家里的老娘妹妹都不管了?”万福安是看着金民长大的,叮嘱万元,“你还是得看在金民娘的份上,好好敲打敲打金民。”

&ep;&ep;一听这话,许缙云有些话全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万元和金民从小一起长大,连老万叔都挂念着金民,自己总不能让万元彻底摆脱金民。

&ep;&ep;“缙云,你高考准备得咋样了?”张洵随口问了一句。

&ep;&ep;万元咬着筷子,回头去看有点走神的许缙云,“高考?我咋没听你说过啊?”

&ep;&ep;许缙云要高考的事,张洵也是听中学的领导提起的,陈远闻的秘书还为许缙云学籍的问题帮过忙。

&ep;&ep;“在准备。”许缙云回过神。

&ep;&ep;万元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许缙云能高考他高兴还来不及,“高考好啊,考个大学,我店里来过一个大学生,还是个女娃,人放假从市里下来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

&ep;&ep;非要说哪儿不一样,万元也说不出来,反正一听到是大学生,自己对她便肃然起敬。

&ep;&ep;女大学生。

&ep;&ep;许缙云默默听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他不怎么喝酒,也不擅长喝酒,辛辣的味道刺激着舌尖,火辣辣的,他嗓子也干涩得要命。

&ep;&ep;那一小壶酒喝光,桌上的饭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天色也有点晚了,大家这才打道回府。

&ep;&ep;老万叔有点微醺,托着他的老娘,嘴里念念有词,可怜他家小儿子在外面奔命,万元在一旁听了哭笑不得。

&ep;&ep;到了自家门口,万元看着他爹和他奶进屋,“爹你别摔着了,我送许缙云去了啊。”

&ep;&ep;老万叔兴致勃勃的,“去吧,好好玩。”

&ep;&ep;“玩啥啊玩。”万元笑了笑,推着许缙云继续往前走。

&ep;&ep;太阳落山后,周遭的温度少许下降,晚风还是带着热气,风拂过肌肤,暖烘烘的,解不了暑。

&ep;&ep;等着没人了,万元有些话才找着机会说,“你要高考的事情,你咋没跟我说过啊?”

&ep;&ep;那粮食酒后劲儿大,热气腾腾的感觉充斥着许缙云的胸口,他有点闷闷不乐,没有回答万元的话。

&ep;&ep;“问你话呢?”万元轻轻推搡了一下许缙云的肩膀。

&ep;&ep;许缙云其实也不太会跟万元生气,“想……考上了再给你说……”

&ep;&ep;“你肯定考得上的,大学生多好啊,大学生有前途……”

&ep;&ep;耳边嗡嗡的,许缙云被这酒闹得有些心烦,他不太能听清万元说了,什么大学生好,女大学生,哪个女大学生,万元店里来了个女大学生?

&ep;&ep;自己叭叭说了一路,许缙云也没怎么搭话,眼看着到了许缙云的院子,万元用力将轮椅前端翘起,前轮过了门槛,轮椅横在了门槛上。

&ep;&ep;他提醒许缙云,“扶好啊。”

&ep;&ep;可许缙云顾着生闷气,不乐意顺着万元的意思,并没有扶住扶手,万元刚抬起轮椅后端,只见许缙云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得亏万元手快,将人一把拉了回来。

&ep;&ep;“让你扶好。”万元这才注意到许缙云脸颊有点烫,眼神也湿漉漉的,这点儿酒就喝多了?他怕许缙云还往地上滚,索性直接将人打了起来,拎起轮椅进了院子。

&ep;&ep;肩膀上的人有些不安分,胡乱挣扎,进了屋子万元将人放回了轮椅上,摸黑找到了火柴和油灯。

&ep;&ep;屋里的东西倒是比自己走的时候要多,多了书,多了两个板凳,墙上还多了一条线路,万元顺着走线往上看,竟然安了一盏钨丝灯。

&ep;&ep;“不早说。”他找到吊在床头的开关将灯打开,又吹灭了油灯,“还算胡婶有点人性。”

&ep;&ep;一回头,许缙云在轮椅上正襟危坐,表情格外的严肃,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ep;&ep;万元上前用大手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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