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真奇怪,他没有任何气味。

&ep;&ep;上次何风晚闯进他房间的时候就注意了,正因为没有气味,才毫无防备地让他站到身后。

&ep;&ep;何风晚有些走神,眼中一片空茫。

&ep;&ep;江鹤繁迟疑地说:“晚上好,何小姐。”

&ep;&ep;何风晚怔了一下,拿手背掩唇轻笑。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小扇子似地簌簌颤动。

&ep;&ep;几天来坚持不懈地与他早晚安,结成了巴甫洛夫效应,反馈不错,他也会主动问好了。

&ep;&ep;随即眼尾上扬,她神情愉悦地说:“晚上好,江先生。”

&ep;&ep;江鹤繁说:“我们明早六点多出发。”

&ep;&ep;“噢,我这边还要加几个人。”

&ep;&ep;“几个?”江鹤繁并没多追究,开门见山地问。

&ep;&ep;何风晚眨眨眼,用手指比数,“五个。”

&ep;&ep;“他们有车吗?”

&ep;&ep;“已经租好了。”何风晚笑着睨他,“不会妨碍我们。”

&ep;&ep;她的肩不窄,可跟江鹤繁一比,还是小了一圈。

&ep;&ep;在他面前,何风晚不禁有了柔弱的自觉,总想一反伸展台上的高冷。

&ep;&ep;其实她细眉长眼,五官英气,但娇是骨子里的,媚是骨子里的,带一点孩子气的捉弄心思也是骨子里的。何风晚平时用练就的世故与圆滑将它们包裹起来了,一旦到了合适的人前,就总想露一露。

&ep;&ep;比如江鹤繁这样看似沉闷无趣,偏生得一副绝色皮囊,偶尔又会使点坏的。

&ep;&ep;而对于何风晚耍的小聪明,江鹤繁一一收进眼底。

&ep;&ep;却也没有办法。

&ep;&ep;他清冷面庞有了一丝松动,是无奈。

&ep;&ep;“好。”

&ep;&ep;*

&ep;&ep;晨曦拨开云层,点燃雪峰之巅,一行数人在山脚下的小镇集合。

&ep;&ep;庞默换了身红色冲锋衣,照例只为何风晚开了滤镜,掠过其他人匆匆奔向她,大叫:“何风晚!我们一辆车!”

&ep;&ep;路边停有三辆越野车。

&ep;&ep;本来两辆就够了,但林熊识趣地多订一辆,还邀请了成珠珠。

&ep;&ep;何风晚略有为难地错开眼睛,想找江鹤繁求助,可惜他正在整理后备箱。

&ep;&ep;“你跟我一辆车吧。”庞默盯着她,眼里明晃晃的,“我知道我们五个人有点多,不然分两个去你朋友那,这样你就可以和我一起了。”

&ep;&ep;“这……不太好吧……”何风晚干巴巴地笑,不停回头。

&ep;&ep;可恨江鹤繁没有丁点觉察,像要整理到地老天荒。

&ep;&ep;庞默不气馁地继续劝说:“你朋友已经接受我们了,那彼此就都是同伴,同伴之间换辆车不困难吧?”

&ep;&ep;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ep;&ep;算了,等到了雪场再找他。

&ep;&ep;“那好。”何风晚捧着滑雪手套,跟在庞默身后,作势要上他的车。

&ep;&ep;没两步,颈间传来手指冰凉的触感。

&ep;&ep;后衣领被人提住了,将她捉小鸡一样挂着。

&ep;&ep;“她跟我走。”

&ep;&ep;江鹤繁的声音沉了两个音阶,未多做解释,淡淡罩了眼庞默就撤转。

&ep;&ep;庞默一瞬闭了嘴。

&ep;&ep;几秒后,脸上才又兴起些不甘。

&ep;&ep;闭嘴是下意识反应,他承受不住那样冷厉的视线。那绝非一轮年龄差的距离,是不容侵犯,是不可逾矩,是他还未抵达江鹤繁就已生倦的沙场。

&ep;&ep;何风晚瞧出庞默不开心,没来得及细想,安慰一句“没事啦,以后还有机会”就蹦了回去。

&ep;&ep;三辆车排成一列,依次出发,江鹤繁驶在最前头。

&ep;&ep;原本起了薄雾,行人像走在泡稀释的牛奶里,阳光照来后,才慢慢现了形。

&ep;&ep;连同尖顶的房子,曲折的街巷,整座小镇渐次苏醒。

&ep;&ep;街边花店迎来新客人,女孩子在白木方格的窗框里笑。窗框下的墙缝开着小丛紫堇,这花四季常开。花小,蓬蓬的绿意中缀满星星点点的明黄。

&ep;&ep;何风晚欢天喜地坐在副驾位上,眼睛高高低低地四处探寻。

&ep;&ep;江鹤繁端直坐稳,直视前方路面,身旁不安分的动静传来,他不动声色地瞟去,问:“你找什么?”

&ep;&ep;“看看还有哪里偷藏了我的照片。”

&ep;&ep;像要印证自己的说法,何风晚伸出手,当真翻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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