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哦,何小姐,看来确实动不得。

&ep;&ep;陈招财莫名头疼。

&ep;&ep;那天他随便按下某层楼,把花随便留在某个公司前台,掉头就走。怎么到了这,线索愈发理不清楚?

&ep;&ep;而身边的空位告诉他,唯一能理清楚的人,此刻踪影全无。

&ep;&ep;陈招财叫来楼焕,低声问何风晚去哪了。

&ep;&ep;楼焕镜片后的神情略为复杂,“……何小姐喝太多,去吐了。”

&ep;&ep;*

&ep;&ep;何风晚昏天暗地吐了好一阵,整个胃都掏空,才勉强止住。她虚弱地盖上盖子,抱着马桶冲水。

&ep;&ep;水流声似有千军万马之势,顷刻消失。她闭上眼,靠墙歇了好一会儿,撑着一点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盥洗台前洗脸。

&ep;&ep;双手掬一捧水,她担心把脸弄花,便转为漱口,再抹了把嘴。

&ep;&ep;站定片刻,何风晚视线总算对上焦,从镜中打量这间奢华的盥洗室:有外面主厅一半大小,大面积的镜面缀以雕花,门边两把红色天鹅绒软垫座椅,镀金水龙头旁摆放仿古烛台,马桶前还挂着一台宽屏电视。

&ep;&ep;多浮夸。

&ep;&ep;可她不就冲着这浮夸来的吗?不就梦想有一天枕在砌好的金山银山上,酣然入眠吗?

&ep;&ep;这么想着,全身的力气又回来了。何风晚直起背,整理淋湿的额发,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ep;&ep;捏着手机出门时,外面正在猜孙道然罚了陈招财什么,没人注意她轻手轻脚地蹿到走廊。露台花园太冷了,她索性曲腿坐在门外的地毯上,正好醒醒神。

&ep;&ep;“何小姐吗?抱歉抱歉!我手机没电了,下午陪公司模特在郊区拍片,才刚到家。”

&ep;&ep;元气的少女音提振了何风晚的精神,让她很受用,笑道:“不要紧,我们现在聊,随你方便。”

&ep;&ep;“太好了!何小姐真是大好人!”

&ep;&ep;线那边窸窸窣窣的,传来水流声和物件的碰撞声,何风晚好奇地问:“你没事吧?”

&ep;&ep;“没、没事……挂毛巾的架子掉了,我习惯回家先卸妆洗脸,再洗澡,最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敷个面膜,一边玩游戏,一边喝酸奶。那才是一天最开心的时候。”

&ep;&ep;何风晚听得有点出神。

&ep;&ep;她几乎没有这样惬意的闲暇,所有生活都被工作填满,要么走秀、拍广告、上电视节目;要么被品牌拒绝,陷入自我怀疑的无限循环。

&ep;&ep;两种状态交替,永远走在路上。

&ep;&ep;想说点什么,记起对方还没自我介绍,她便问:“小姑娘,你叫什么?”

&ep;&ep;“我叫成珠珠。”成珠珠顿了顿,迟疑地说,“那个……何小姐,我比你长两岁呢。”

&ep;&ep;何风晚:“……”

&ep;&ep;两人没聊多久,何风晚打开话匣子,压根煞不住尾,连陈招财走来站在身后也没留意,一劲地向成珠珠打听新公司鼎艺。

&ep;&ep;“所以公司老板就是田经理?”

&ep;&ep;“这……他是小老板,还有大老板。”

&ep;&ep;“……怎么有两个?”

&ep;&ep;“当然了,鼎艺归江氏,你要问江氏集团负责文化艺术这块的,是江鹤繁。你要只问鼎艺,当然是田经理喽!”

&ep;&ep;何风晚揉揉太阳穴,脑子缓慢地反应。

&ep;&ep;今晚她喝得太多,头晕,眼也花,看墙上那排壁灯裹着一层昏黄的光圈往远处延伸,像山洞两侧绵延的火把。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回答:“哦,那必须是江……江什么玩意儿?”

&ep;&ep;陈招财无意偷听,正要走,不想脚下被这话绊住。

&ep;&ep;成珠珠一字一顿地纠正:“江鹤繁,长江的江,仙鹤的鹤,繁茂的繁。”

&ep;&ep;“江鹤繁!就是他!”

&ep;&ep;成珠珠困惑:“那可是大老板,我们平时都见不到的,何小姐问他做什么?”

&ep;&ep;何风晚大笑:“泡他啊!把他吃干抹净、扒骨拆皮!泡小老板不是浪费时间吗?”

&ep;&ep;陈招财:“……”

&ep;&ep;成珠珠嗅出了不对劲,忐忑问道:“何小姐?你喝酒了?”

&ep;&ep;“嗯,喝了挺多。”

&ep;&ep;“那……那辛苦你了。”

&ep;&ep;“哈哈,不辛苦。他们以为喝酒会难倒我?几块饼干会吓退我?不会的,吐出来就好了。像那些跳芭蕾舞的女孩子,总嫌自己不够瘦,稍微吃多一点就要抠着吐出来。”

&ep;&ep;“可那样对身体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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