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鹏心中惊疑不定,趁魏清波转身之际,凑耳问姚子剑道:“陛下认得此人?”

姚子剑微微一笑:“自然不认识。”

傅程鹏心下惊惧转增,奏道:“果然如此,臣不敢再献退狮王之计矣!”

姚子剑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是自己随口说出魏清波担任副坛主之事叫傅程鹏疑心自己相欺,故而笑道:“爱卿不必多疑。朕昔日幼时的确曾与狮王庄中人多有往来,却识得坎水坛前坛主魏坎神,知道其有一爱女,年龄正与这魏清波相符。这坎水坛素来由朱魏两家轮流执掌,算来现在魏坎神正值壮年,却将坛主之位让给了朱坎心,那么其女必任副坛主之职。况且其前来之时的身法纵使比之于一流高手也不遑多让,绝非普通属下可比,由是知其身份。朕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必然有进无退,绝不赚爱卿。”

傅程鹏说道:“臣怎敢怀疑陛下?不过以备万而已。”

说话之间,一行人早转过高山,下见一潭清水,看去不过数尺深,清澈见底。魏清波抿嘴笑道:“此处便是碧水阵入口了,诸位还请小心。”进贡队中却有一人,早不满魏清波目中无人,哈哈笑道:“小心?我天朝的男子汉,涉这区区浅水还不用小心!”说罢抬脚便踏入了水中,姚子剑不及阻拦,却见此人宛如踏入万丈深谷,忽然把握不住重心,失足落入潭中,直直坠下,登时化作一个黑点。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魏清波微微一笑:“说了让诸位小心,此人正是自取其死。”众人听了此话,正要发作,却被姚子剑拦下:“魏姑娘,朕所带此人的确是粗鲁了些,又见识忒短浅,不识贵潭妙法,言语冲撞姑娘,是朕管教不严。然而毕竟罪不至死,朕还请姑娘看在薄面上宽宥了此人,收了法术救他上岸来。”

魏清波的两只如水媚眼在姚子剑的脸上又滚了两下,方才说道:“这碧水阵属正北洪水之象,虽羽毛之轻而不浮。看起来清澈见底,其实深不可测。常人落水,必为鱼鳖所食,绝无生理。不过既然是陛下亲自开口,我便去救他上来便是了。”

魏清波说罢,一个猛子钻入了湖中,然而却不见一丝水花,仿佛是跳入了异世一般顺畅,渐渐也化为了一个黑点。众人不由得暗暗喝彩。约莫半盏茶时间,众人仍不见魏清波上来,不免焦躁起来,各自跺脚搓手,甚有数人竟窃窃私语,对着潭水指指点点。朱恒吉、李昌道二人立在姚子剑身后,数易眼色。

姚子剑凝视着这汪潭水,忽然双目一眯,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湛卢,一剑平平向前刺去。此时水中忽然泛起无数气泡,一股水流卷了上来,竟然化为了人形。不过此时却恰好遇上了姚子剑前探的湛卢剑,那人随即一转,翻身平平稳稳落在了姚子剑横翻的剑身之上。姚子剑冷冷道:“这是朕在狮王庄境内第二次被戏耍,朕不希望有第三……”

姚子剑的话音未毕,便被众人一阵低呼之声打断。姚子剑转头看剑上这人时,正是魏清波,不过此时浑身上下不着片丝,肌肤柔嫩似水,美艳不可方物。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没一个说的出话来。饶是姚子剑满腹不爽,也看得呆了,两眼亦挪动不得。良久方才将目光从魏清波的一双雪白娇小的赤足上拿开,轻咳一声道:“湛卢剑性阴冰寒,有伤贵体。”

魏清波咯的一声娇笑,从剑上轻轻跃下,将一双素手搭在姚子剑身上,将头凑到姚子剑耳边道:“妾仰慕陛下大名,特借坎水葫芦灵力与陛下作个小小戏耍,可千万不要介怀才好。”姚子剑心中一荡,随即见魏清波立起身来,笑眼盈盈对众人说道:“诸位的朋友已被救下,已然先行进入总舵。小女子适才通报了坛主,请诸位稍待,阴阳两位总舵主将亲自前来迎接诸位。”

自傅程鹏以下,众人目光之落在魏清波水嫩胴体之上,哪里有心听她说了什么,不过唯唯而已。魏清波见状一声轻嗤,笑道:“小女子衣不蔽体,颇为无礼,先行告退了。”旋即魏清波身似被抽了骨头一般缓缓倒下,又化作清水流入了潭中。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一阵轻响传来,随即地上碎石亦随之跳跃不已。响声渐近,众人便见潭水另一头有一条巨蟒前来,宽有数丈。姚子剑双眉一挑,面露不怿,把手又摁向了刚收入鞘中的湛卢。朱恒吉李昌道二将亦横身姚子剑左右,严阵以待。不料那巨蟒逐渐靠近,众人方看出那是一片大道,正由机括牵动,迅速连接碧水阵两岸。那大道之上立满了各式服色之人,魏清波此时换上了坎水坛管事服色,立在第二排,而为首的却是一男一女两人。左手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右手则是个正当妙龄的女子。正是:

黑衣飘飘,俏丽佳人一头乌丝,白袍素素,威严老者满首银霜。佳人阴柔,纤细腰肢一捻不足,老者阳刚,魁梧胸膛三停有余。弯刀如月,恰会夜半饮血,洒下点点银露;圆锤赛日,偏能午中杀人,溅起阵阵金涛。双刀起定逐天狗,单锤落必赶后羿。黑影闪过,阴舵内百人易首,白光降临,阳舵里三军成泥。玉兔傍地走,金乌振翅飞。阴阳调和真奥妙,黑白两气实神通。妙人出在年少,英雄何惧年高。

原来这狮王庄格局,比普通帮派不同,自庄主以下,却分为左中右三军司。左则左路军,掌管狮王庄麾下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