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它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周梨本想摸摸它的脸,但它长相着实凶恶了点,虽然没有杀气也能吓死人,只好改去摸它毛茸茸的脖子。

&ep;&ep;黑熊像听懂了人话,用牙齿咬住周梨的裙摆,把她拖扯到茅草屋后。

&ep;&ep;走了十几步,它松开嘴,用两只前爪很快在泥地里刨出一个大坑,示意她往坑里看。

&ep;&ep;坑底有一只鞋,和一把刀。

&ep;&ep;“我的金错刀!”江重雪眼睛大亮,跳进坑中,把满是泥土的刀柄提了起来。

&ep;&ep;七十二斤重的金错刀,四年不握他几乎有些不惯,提起时明显感觉到了它沉重的分量。

&ep;&ep;江重雪用袖子擦掉刀刃上的尘土,好刀就是好刀,蒙尘四年,重见天日时照旧折射出秋水般的光泽,锋利如初。

&ep;&ep;他心头激荡,这刀是金刀堂的象征,一代代传承下来,失掉的时候他不知有多难受,今日终于失而复得。

&ep;&ep;这也是金刀堂里唯一还陪伴着他的东西了。

&ep;&ep;江重雪跳上来的时候把鞋也带了出来,周梨觉得眼熟,想了想一敲手,“对了,这是当年它追我们的时候我不小心掉落的那只鞋。”

&ep;&ep;没想到被它捡了藏在这里。黑熊冲她一通示好,想得她夸赞。

&ep;&ep;她哭笑不得,用手顺它的毛。

&ep;&ep;它死黏着周梨不放,周梨要走,它就去拽她的裙子扯她的脚。

&ep;&ep;周梨无可奈何,最后还是江重雪在它鼻子前撒了些迷药,总算让它安静下来。

&ep;&ep;周梨看它睡得香,没醒时那么可怕了,又摸它一把,手感还是不错的,还想多摸两下,被江重雪扯走了。

&ep;&ep;他们滞留的时间比想的要长,看完那些多年来所写的小札已花去不少时辰,回去与聂不凡交代时已晨光熹微。

&ep;&ep;聂不凡一直在等他们归来,知道他们把他的意思带到了,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她可还好?”

&ep;&ep;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呢。

&ep;&ep;周梨慢慢道:“她……就是坐在那里,看上去挺安详的。”

&ep;&ep;“是么。”很久,他吐出这两个字。

&ep;&ep;于是沉默起来,无论他们再说什么,聂不凡都始终一言不发,就这么坐着,像入定的老僧。

&ep;&ep;三天后,周梨给他送饭,他毫无征兆地一臂死死按住周梨,她吃了一惊,想退开,可聂不凡手劲之大她根本不是对手。

&ep;&ep;聂不凡把她擒过来,不知拍了她哪里,她身体顿时软了下去:“别动,丫头。”

&ep;&ep;她就是想动也动不了,聂不凡不知做了什么,她身体里的真气横冲直撞,涨得脑袋嗡嗡发响。

&ep;&ep;热,无比的热。

&ep;&ep;一股隐匿在身体某处的洪流被打开了阀门,猛地往四肢百骸流去,她觉得皮肤快要烧起来。

&ep;&ep;良久,聂不凡一掌把她推了出去,她热得全身通红,惊讶地看向聂不凡。

&ep;&ep;“你可是觉得身体极热吗?”

&ep;&ep;周梨点头。

&ep;&ep;“去找一凉地,把体内真气散出去即可解热。”

&ep;&ep;她来不及问原由,从洞里飞奔而出,来到了那片幽湖。

&ep;&ep;江重雪在湖边练刀,只听咕咚一声,回头时周梨已半截身子浸在了湖水里。

&ep;&ep;他原要跳下湖水,看到她眉目紧闭,气流在水面泛起一圈圈极大的涟漪,知她是在运功,因而忍住不动。

&ep;&ep;周梨泡了近有一炷香的时辰,异常红润的面庞慢慢恢复原状。

&ep;&ep;燥热缓和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疲惫,她气力殆尽地沉入了湖底。

&ep;&ep;再醒来时是头顶黑漆漆的岩石,她从石床上撑起,发觉眼神清明四肢有力,先前的疲惫一扫而光,有一股浑厚的力静静埋在身体各处。

&ep;&ep;“醒了?”

&ep;&ep;她回头,江重雪正把一碗煎好的草药端到她面前,勺子在汤水里搅到适宜的温度才喂到她嘴边。

&ep;&ep;她嗓子冒烟,猛喝了一口,苦的她整张脸皱起。勉强把那碗药囫囵吞下,问道:“我是不是晕过去了?”

&ep;&ep;“你还记得,”江重雪扬起眉弓,“真气散的太快,热度退的也太快,身体一时承受不住,所以晕了。”

&ep;&ep;她呆呆道:“是聂不凡……他不知拍了我哪里,我觉得真气胡乱地撞。”

&ep;&ep;“你该烤只野鸡,带上一壶醉清风,去好好谢谢他。”

&ep;&ep;“为什么?”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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