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兄长只是与他客气,心中似有隔阂。他本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今日却明明白白得了个答案。

&ep;&ep;他轻笑了声,转背出去了箫音阁,迎着冬夜里的烈风,将酒壶中烈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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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慈音送走哥哥之后,却是一夜无眠。待到次日早起,方发觉面容都憔悴了几分。

&ep;&ep;嬷嬷心疼小姐,劝着小姐先用过早膳,再躺下休息一回。慈音却念着父亲的身子,吩咐了嬷嬷,再去甜水巷口上,买碗酸汤粉儿来。

&ep;&ep;不过小半个时辰,嬷嬷从外头拎着食盒子回来。慈音亲自查看一番,方带着嬷嬷,将食盒子送去静松院里,侍奉父亲用朝食。

&ep;&ep;行出来箫音阁,却见得三五婢子嬷嬷从旁路过,与慈音作了礼。

&ep;&ep;等转了弯儿不见了人,那些个嬷嬷婢子又小声议论起来昨日方家提亲之事。

&ep;&ep;谁知慈音并未走远,听到少许。嬷嬷望见小姐面色,只好劝道,“昨日都督都来说了,老爷和都督也并未答应。小姐无需太过介怀这些闲话。”

&ep;&ep;慈音叹了声气,扶着嬷嬷继续往静松院里去,“我介怀的倒不是这些…”她自幼便也懂得,自身修敛得体,便就无需计较他人闲言的道理。

&ep;&ep;只是比这些闲话更可怕的,却是母亲的用心。分明还未有定论的事情,不过半日在明府之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若不是这当家主母暗自许意,怕也是极难的。

&ep;&ep;“小姐能看开便好。”嬷嬷一旁温声道,“今儿一早,林姨娘院子里便称了病,怕也是想避一避风头…现如今这般情形,香琴小姐与方家那边,便怕是得要闹僵了。”

&ep;&ep;慈音冷冷笑道,“方大人该正要升迁了,想借着嫡子婚事,寻个好的靠山,便开始嫌弃庶出了。这一石二鸟之计,果是妙的。便就是家中各院的人心,都可以不顾了。”

&ep;&ep;这话慈音说得小声些,方行来静松院门前,又吩咐嬷嬷道,“一会儿侍奉了阿爹朝食,我们也告病吧,这惠慈轩里的早安,我是不该去了。便就与姨娘一道儿,能避则避吧。”

&ep;&ep;嬷嬷答应了声,正扶着小姐入院。却见得二爷从院子里出来。嬷嬷作了礼,见得二爷的眼色,方退去了一旁。

&ep;&ep;慈音见得来人,也微微福礼。“二爷今日该要当差,怎还在家中呢?”

&ep;&ep;明远听出她话语里几丝冷意,心知慈音与兄长最为亲近,而他,似永远只作第二位的摆放。昨日夜里兄长的话语仍如锥心,可今日一早,他却不争气的来了这静松院里给父亲请安。

&ep;&ep;明远与她道:“有些话与父亲说,便就与兄长告了假。你可还好?我见比起早两日憔悴了许多,可是因得昨日舅父来提亲一说?”

&ep;&ep;慈音冷冷笑着,“父亲卧榻,儿女婚事自由得母亲做主。我又哪里敢有什么微词呢?”

&ep;&ep;“你定是生了母亲的气…”明远听得她话中意思,忙抬手去扶了扶她的衣袖。“方才我与父亲一说,方知道父兄并未答应,舅父不过这么一提,不定就过去了…”

&ep;&ep;慈音躲了躲他的动作,心中却仍些怨气,“父兄还未答应,可府里都已然传开了。母亲用心良苦,为我筹谋,该也是为二爷筹谋。”

&ep;&ep;“这是什么话,与我什么干系?”

&ep;&ep;慈音侧眸不再看他,目光挪去了冷冽的湖水冰面儿上,“今日,是为了方家的前程,便要将我许了过去。他日为了二爷您的前程,娶进门的不知是哪家贵女呢?”

&ep;&ep;明远知她心中所想,却也是母亲作为,眼下无力反驳,只问:“这话可是兄长告诉你的?”

&ep;&ep;“何必要劳烦了哥哥?人心如镜,擦亮了些便看得清楚了。”

&ep;&ep;慈音说罢,行了别礼,“不与二爷唠了,食盒子里的东西该凉了,我与父亲送进去。”

&ep;&ep;嬷嬷见得小姐示意,忙从一旁跟了过来扶着小姐,又再往老爷房中去了。

&ep;&ep;明远回身望着那抹身影,自从三岁那年将她弄丢了一回,他心中便生了愧疚,每日去她房中打闹作陪,年少岁月,知己相伴。如今,却落得一副冷情…

&ep;&ep;他心中憋着一股气,却不知是对谁,难以消磨,也难以发出。便就如此入宫当差,亦是没了知觉般的,办起事来,愈发地狠辣了些。

&ep;&ep;来日皇帝宣召兄长,他自也跟在身后。

&ep;&ep;兄长今日换了一身黛兰的蟒袍,衬得他身姿颀长,抬手挥袖之间飒爽有余,温礼有加。于龙颜之下应接差事,谈吐言辞温雅利落。

&ep;&ep;明远记得年幼的时候,他且将将学会走路,便常常跟着兄长身后追跑。七岁生日之时,父亲赠了他一柄长剑为礼,他却不想要,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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