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挂断电话后,旁人犹豫地问:那我们还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ep;&ep;季深摇了摇头,眼神邪肆:不了。既然他想见江吟,我就偏不让他见。

&ep;&ep;旁人面露不解:老大,你的意思是?

&ep;&ep;自然要给他一个大惊喜了。

&ep;&ep;哦。旁人似懂非懂应道。

&ep;&ep;江吟怎么样了?

&ep;&ep;昏睡过去了。

&ep;&ep;安静的办公室里,站了十几个穿着各异的人。

&ep;&ep;听着窃听器里时而传来的对话声,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

&ep;&ep;闻宵直接骂道:这狗杂.种根本就不守信用!

&ep;&ep;王辞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轻蔑地看了闻宵一眼,说:只有傻子才会相信那种人的话。

&ep;&ep;闻宵早已对他的傲慢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就朝王辞扑了过去:你他妈说谁是傻子?

&ep;&ep;他在半途中被一个人拦住:闻哥,别和他一般见识。

&ep;&ep;王辞不慌不忙地往旁边退开,对林东宴说:林老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见江吟。他死便死了,我们能将杨木救回来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要因为他,把自己推到一个更危险的地步?

&ep;&ep;从窃听器里传来的对话,大致意思是季深没打算把江吟送到果庄加油站,而是把他和杨木调换,用江吟去吸引警察的视线,反而把杨木带到加油站。

&ep;&ep;季深打算在杨木身上安装小型定时炸.弹,如果炸弹在废弃加油站引爆,势必会造成更大的爆.炸,届时,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幸免。

&ep;&ep;季深很明显是想借这个机会,将林东宴置于死地。

&ep;&ep;而当警察发现自己追的是最无关紧要的江吟,就会放弃追捕,江吟安然无恙地回归原来的生活,兴许还会和季深一起离开江城。

&ep;&ep;书桌前,男人靠在座椅上,身体隐匿在阴影中,些许光芒洒在他眉骨的伤疤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阴沉危险。

&ep;&ep;死便死了?

&ep;&ep;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

&ep;&ep;林老师,难道不是王辞说着说着,突然没有了声音。

&ep;&ep;他看见男人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掌心的玉佩。

&ep;&ep;那仿佛,是又一次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他从来不信的神佛身上。

&ep;&ep;这一刻,他好像是一个信徒。

&ep;&ep;他别无所求,只求江吟平安无事,只求江吟可以回到平静的生活中,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ep;&ep;即便是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江吟,即便是让他去死,即便是让他违背心中坚定不移的法律。

&ep;&ep;死便死了?

&ep;&ep;林东宴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声,说:我可以拿一切去换他平安无事。不论是要我的性命,还是要你们的性命。

&ep;&ep;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王辞:

&ep;&ep;一个小时之后,我要你们豁出性命保护江吟和杨木,如果做不到这一点,你可以立刻离开事务所。

&ep;&ep;听他说完一番话,王辞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ep;&ep;是!

&ep;&ep;明白!

&ep;&ep;办公室里,接二连三发出了响应声。

&ep;&ep;从进入事务所的时候,林先生就提醒过他们,这份工作是需要他们付出所有热情和生命的。同样,他们的家人也会在林先生和他背后的林家庇佑下,一生安然无恙、不愁吃穿的度过。

&ep;&ep;王辞站在众人之间,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ep;&ep;他敬畏林东宴,把林东宴当做自己人生的标杆,他之所有学习法律,仅仅是因为林东宴对法律的忠诚。他想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林东宴热爱到这种地步。

&ep;&ep;所以王辞以为他和自己一样,眼里除了法律没有任何东西。

&ep;&ep;就算牺牲无辜的人的性命,只要最后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也在所不惜。

&ep;&ep;直到听到林东宴的话,王辞才觉得自己错了。

&ep;&ep;林东宴的确和自己一样,他们忠于法律的基础,都是建立在别人身上的。

&ep;&ep;王辞是建立在林东宴身上;

&ep;&ep;而林东宴,似乎是建立在江吟身上的。

&ep;&ep;闻宵见他失魂落魄,恍如一瞬间傻了,不由得哂笑道:我都说了,你知道个屁。还有,别老师老师地叫,听起来怪恶心的。

&ep;&ep;说完,他没继续搭理王辞,转身对其他人说:兄弟们,快去准备准备,接下来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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