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百里外的村口。

&ep;&ep;夜深人静,村中一片漆黑,狗都睡了。

&ep;&ep;一道人影轻盈落在村中小道上,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像一道从仙山飘落下来的剪影。

&ep;&ep;南弦左右打量片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ep;&ep;他飞身翻过栅栏,无声站在了……

&ep;&ep;一处狗窝面前。

&ep;&ep;窝里是一条刚刚生产过的母狗。

&ep;&ep;察觉到有陌生人的气息,它腾地站起身,警觉地望向那边,想要吠叫示警。但看到南弦,被他周身似有若无的灵气骇到,犬吠在出口之前,便转成了一道藏在喉咙里的咕哝。

&ep;&ep;很快,看家狗敬畏地伏趴在地,尾巴摇了起来。

&ep;&ep;南弦看看狗,又看看一旁农户的茅草屋,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体会到了做贼的滋味。

&ep;&ep;但手里的狐狸崽还在扒着他的指头啃,一副立刻就要饿到哀嚎的模样。他终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半跪在那只狗旁边,伸手推了推它。

&ep;&ep;狗怔了一下。片刻后,它看了看小狐狸,很懂地啪嗒一倒,从趴伏变成侧躺,露出了小狗们的饭碗。

&ep;&ep;非礼勿视,南弦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

&ep;&ep;然后又强忍着羞耻移回来,伸手把狐狸凑过去,还体贴地帮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一抬头就能吸到:“那个,咳…尝尝吧。”

&ep;&ep;本来以为这样就能解决温饱问题,谁知这个刚出生的小妖族居然挑嘴。

&ep;&ep;她耸着鼻尖嗅了嗅,又自己挣扎着转了半圈,重新一口吮在了南弦的指头上。似乎比起奶水,这些手指更加吸引她。

&ep;&ep;“……”

&ep;&ep;南弦起初觉得她是找不准位置,于是又伸出手指把她拨了半圈,重新对过去。

&ep;&ep;然而一直到母狗等得累了,打了个呵欠,小狐狸也一口都没有喝。

&ep;&ep;南弦不禁疑惑起来。他带着夏夕月离开,又换了几家,然而都是一样的结果。

&ep;&ep;最终,想起妖族的食谱,又看着狐狸崽一直啃他手指的动作,南弦忽然灵光一闪,抓住了什么。

&ep;&ep;他翻找着本命空间,取出一株药性温和的灵植,在掌中炼化成毫无杂质的液滴,扳开小狐狸的嘴,小心灌进去一滴。

&ep;&ep;这一次,他终于找对了方法。狐狸崽尝了尝味道,很满意地挥了一下小爪子,又一次张开了嘴。

&ep;&ep;南弦慢慢把炼出来的液滴全喂了进去。挑剔的小狐狸一滴一滴喝完,终于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安静陷入沉睡。

&ep;&ep;南弦低头看着她,感受着掌中这个随着呼吸起伏的弱小身体,紧绷了一晚上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ep;&ep;他抱稳小狐狸,又回到了狐狸洞,将那些惨死的妖族一一安葬。

&ep;&ep;之后在墓边守了一阵,始终没等到那个凶手回来吸剩下的尸体,宗中又似乎有些急事,于是只好先在墓穴周围刻下层层阵法,带上仅存的小狐狸,启程回宗。

&ep;&ep;……

&ep;&ep;狐狸崽长得很快。

&ep;&ep;一开始,南弦看到她毛发稀疏的样子,还担心将来这会是一只秃狐狸。于是他暗中做了一些毛茸茸的小衣服,想着将来给她穿。并且提前备好了“没有蓬松浓密的毛,也可以是一只好狐狸”的心灵鸡汤,编进各个小孩爱听的故事里,熟记于心。

&ep;&ep;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刚出生的幼崽毛发稀薄,等回了宗,各种珍贵灵株喂下去,没多久,小狐狸就长成了一团毛茸茸的白球。蜷在一起就像一捧蒲公英。

&ep;&ep;南弦远远看着,手指微蜷,心想这么一把从头到尾摸下去,手感肯定极好。

&ep;&ep;可惜大多时候也只能想想。

&ep;&ep;——小狐狸似乎很不喜欢他。能自己下地跑以后,就再也不肯挨着他了。她宁可自力更生地去挖大殿周围那些口感一般的灵植,也不肯到他手上吃那些珍贵的灵株。

&ep;&ep;南弦一口灵植一口灵石地把狐狸喂大,没成想居然得了这么个结果。他不禁盯着狐狸的背影,生气地在心里嘀咕“小没良心的”。

&ep;&ep;但他也从来没真的怪过这只到处乱跑的狐狸崽:妖族对灵力的感知一向敏锐,当初他在洞外和灭门凶手对招,满是威势的一剑刺去,或许被这只尚未出生的狐狸感应到了,对他的气息本能畏惧。

&ep;&ep;“……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生下来就敢咬我,如今却反而怂了。”

&ep;&ep;南弦叹了一口气,一边骂狐狸,一边还得顺手往花盆里丢上几棵珍稀灵株。花盆里这点土,其实远不够它们蓬勃生长,但反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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