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弓湘云背着药包回到府里,吹亮火折子,先去厨房点燃灶头,扯开三个纸包把里面的三份药都倒一起,瓦煲里药材和水都差不多分量,熬出来的药汁浓郁粘|稠。

&ep;&ep;闻着是药,搅起来像芝麻糊。

&ep;&ep;时间不多,弓湘云也没办法慢慢来。

&ep;&ep;她一身夜行衣还没换,蒙面的黑布挂在脖子上,叫醒段飞羽时,段飞羽还以为进贼,揉了揉眼睛才确认眼前人是友人非敌人。

&ep;&ep;弓湘云道:“督主被抓了,现在你和乔柏铭下不来床,但我现在必须立刻让你们起来,所以对不起了!”

&ep;&ep;段飞羽朦朦胧胧中,嗯嗯嗯地应道并不知道她说被抓是什么意思,立刻起来是怎么了。

&ep;&ep;弓湘云一根璃蜈刺扎入他背部蝴蝶骨。

&ep;&ep;啊————————

&ep;&ep;粉身裂骨的痛楚。

&ep;&ep;段飞羽彻底醒了,抓|住弓湘云拿着手指粗琉璃刺针的手,嘴唇颤抖不止。

&ep;&ep;*****

&ep;&ep;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牢里,依稀可以听见洞口滴水声。

&ep;&ep;光头拿开黑布。柴凌泰重见光明,眨了数十下眼才适应,他刚刚被抬着走,数着听着,身下人走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走了一刻钟才放下他。

&ep;&ep;大约两公里的路。

&ep;&ep;他知道他尚在司府内。司府坐落在闹市中央,若他们明晃晃地抬着这么大的铁丝蚕蛹,没理由大街上人看见不多议论几句,但他一点人声都听不见,所以他判断这座地牢在司府内。

&ep;&ep;两公里的路,兜兜转转跟着司马公子走才走到,如此隐蔽,得由领路人带道,看来地牢不是最近才建成。

&ep;&ep;那就是说,他不是第一个冤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冤魂!

&ep;&ep;他被捆成一个绳蚕蛹在石室中央木桩上,边盼着段飞羽和杨知府,一边咽了咽口水,看四个光头和一个小头在面前的长桌挑刑具。

&ep;&ep;他身处在地牢中其中一间牢房内,四周是打磨光滑的石壁,墙上挂着些刀枪棍棒,各色各样的武器

&ep;&ep;尖耳猴腮的司马公子,瘦削溜肩,拿起一个尖匙状的物体走到柴凌泰面前。

&ep;&ep;真要挖眼睛啊!

&ep;&ep;“等一下!”

&ep;&ep;司马公子着实被他的尖叫吓得顿一下,那也只是顿一下,指了指某光头道:“你,过来,定住他的头。”

&ep;&ep;柴凌泰见尖叫有用,再次道“我说等一下!!!死有为国为名朗朗乾坤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慌张的胡言乱语几句诗,司马公子一脸懵逼,好歹懵逼停下,他语速极快说:“柴凌泰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我是柴督主西厂的人,识相的赶紧放我走,督主发现我不见了,肯定找到你府上,到时候,呵呵,你后悔都来不及。”

&ep;&ep;“那阉狗,哼,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再来个东厂督主我都不怕,小子,你杀了我叔的客卿,天王老子来都救不了你。”

&ep;&ep;柴凌泰心道:敢把新皇梁奕和季德水那老头不放在眼里,他口中的叔叔是谁?

&ep;&ep;仇家太多,记不住。

&ep;&ep;朝堂上高于他们二位的位置,不多。

&ep;&ep;试试更快知道。

&ep;&ep;司马公子道:“按住!挖!”

&ep;&ep;“等一下!”

&ep;&ep;“又怎么了,”司马公子用力打开柴凌泰右眼眼皮,后者眼珠颤颤巍巍,如地震般抖动,眼前的尖勺,离他的黑瞳只有一片叶子薄的距离,司马公子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次说完,等下把你舌头也剁了。”

&ep;&ep;柴凌泰很没底气,但很有骨气道:“我看不惯你们王府横行霸道很久了,替天行道是我堂堂七尺男儿的职责,你师傅这么强,怎会教出你这般蠢的弟子?!哈哈哈,看来你师傅后继无人了。”

&ep;&ep;柴凌泰只想套出你口中的王府,是哪个藩王的府?那天在戏院打得太爽,用力回忆一下,好像没哪个刺客跟他过手超过五招。

&ep;&ep;那么,其中哪个是他师父?不管是哪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ep;&ep;四个光头跟刺客们路子不一,应该跟刺客不是一路的,该是他口中的王府直接指派来。

&ep;&ep;司马公子听完,手中茶碗往地下一掷,茶碗砰地粉碎,他道:“我师傅门生过千,朋友遍天下,敢辱我师门,看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在王府外晾着,叫天下门生都知道是我替师傅报仇雪恨!”

&ep;&ep;司马公子扔了尖勺,嘴角弯起,仿佛露出獠牙的恶犬,抽|出|腰间的小刀,准备给他挖两个好看的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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