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佟珍珠坐在木桩子上,靠着树背,闲闲的看风筝,眼瞅着它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然后,线忽然断了。

&ep;&ep;许运昌急得追着风筝跑,但风筝嗖的一下上了天。

&ep;&ep;佟珍珠忍不住笑出了声。

&ep;&ep;许运昌走过来说,“我下次一定做个结实的线轴。”

&ep;&ep;佟珍珠撇嘴,“你那线轴做的是不好,线也不行吧,忒不结实了。”

&ep;&ep;没风筝可放了,许运昌干脆也坐在一个枯树桩上,不过离她挺远,约有两米吧。

&ep;&ep;两个人不熟,谁都没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

&ep;&ep;还是许运昌犹豫着先开口了,“佟珍珠,你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

&ep;&ep;这话有些没头没尾的,但佟珍珠听懂了,但她不可能跟一个男知青聊自己的私事,只说,“谢谢。”

&ep;&ep;她站起身,很认真的观察了日头,还看了自己的影子,“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ep;&ep;许运昌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直到变成一个黑点,才不紧不慢的也离开了山坡。

&ep;&ep;佟珍珠没有直接去宿舍,而是绕了一段路,去看那片火红的茶花。

&ep;&ep;云南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在众多的花草里面,她尤其喜欢野山茶。

&ep;&ep;为了看开得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花儿,多走一段路也值的。

&ep;&ep;等她走到知青宿舍,差不多正好十二点了,还没来得及进屋,楚秀兰从里头冲进来,一把拽住她了,”珍珠,听说今天的菜里有肉,赶紧走,你的饭盒我帮你拿了!”

&ep;&ep;“真的?”

&ep;&ep;食堂平时都是水煮青菜,连点油星都没有,一年到头吃肉也就两次,一次中秋一次过年,现在不年不节的,咋能舍得买肉吃?

&ep;&ep;楚秀兰一边扯着她走,一边解释,“当然是真的了,听说是食堂的人上山砍竹子,抓到了两只兔子,本来要烧了吃,正好被田场长看见了,让送到了食堂。”

&ep;&ep;他们农场建在山脚下,现在逐渐往山坡上发展,离着后面的野山林不算太远,前几年经常有知青碰运气打点野味。

&ep;&ep;现在也有,可也不知道是野鸡野兔子变少了,还是都学精了躲着人,现在想打个野味非常难了。

&ep;&ep;两个人几乎是一路小跑着来到食堂,果不其然,飘出来的味儿比平时香多了。

&ep;&ep;四个打菜窗口都排起大长队。

&ep;&ep;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轮到她们了,楚秀兰一双眼睛直往大铁锅里瞄,一大锅炒青菜,香气倒是有的,可惜没看到几块肉。

&ep;&ep;打好菜,楚秀兰甚至来不及去宿舍吃,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了。

&ep;&ep;农场的食堂不大,容纳所有人一起吃饭是不可能的,但也稀稀拉拉摆了十几张桌子,外头的院子大,不少人一边端着饭碗,一边聊着天,半蹲着吃饭。

&ep;&ep;这种吃饭方式一开始只有本地的职工,后来知青也都加入了。

&ep;&ep;佟珍珠跟着坐下来才发现,隔壁桌子上坐的是赵建林和刘爱玲,赵建林背对着她,刘爱玲却是看到她了,脸上浮现出一个十分得意的笑容。

&ep;&ep;她能不得意吗,全农场扒拉一个遍,赵建林是各方面条件最好的男知青,不但长得好,脾气好,家里背景那就更好了。

&ep;&ep;还有就是,这人是她从佟珍珠手上抢过来的。

&ep;&ep;佟珍珠是谁,不是农场公认的大美女吗,但输了,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了。

&ep;&ep;外人都认为,是佟珍珠不地道,吊了赵建林大半年,是耍弄了他的感情,其实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儿。

&ep;&ep;钻竹林子的时候,趁着赵建林猴急,她已经盘问过了

&ep;&ep;赵建林亲口承认,说一直对她是有好感的,而且,追佟珍珠追得累了,不想再追了,早就想撤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ep;&ep;刘爱玲回去就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和她一个宿舍的知青。

&ep;&ep;这种隐秘的私事传得特别快,不过一天多的功夫,不少人都知道了,而且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是佟珍珠一直缠着赵建林不放。

&ep;&ep;赵建林忍无可忍,两个人才闹掰了。

&ep;&ep;在很多人的眼里,女人的优秀,或者说自身的价值,是要通过她征服或者拥有的男人来决定的。

&ep;&ep;佟珍珠人长得漂亮,还年年都是先进,个人作风也十分严谨,简直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也把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ep;&ep;但即便如此又怎么样,赵建林追她都追不下去了,后面都是她缠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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