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到家我倒头就睡,每次比稿结束我都会在家睡上一天一夜。我仿佛刚睡了两分钟,闹铃震天响。我拉开窗帘,外面下起雨,从没留意过北京的秋天竟然这么多雨。电视里天气预报说这是雨夹雪,都下雪了,估计又降温了吧,看来冬天来了。

&ep;&ep;我很随意的穿了件格子棉衬衣,外面披了一件呢子大衣就往外走,刚打开门又转身回到客厅,从衣架上给杜明兖拿了一件棉服,又拿了一把巨大的伞。上了车我把东西往后坐一扔,热车的时候,空调暖风还没有出来,我开始搓手,看了看隔壁空着的副驾驶,把座椅加热打开,心想自己彻底变成他的保姆了,我的工资可是按小时收费的,我很贵的。

&ep;&ep;我开车来到一座写字楼下,并按照他的嘱咐开车下地库。停好车,我拿着他的衣服坐电梯上了21层。

&ep;&ep;电梯门一打开,都是一间间挨着的舞蹈室。我路过满是落地镜子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11点了,除了杜明兖谁还会耗在这里。好在整层楼都开着灯,不然我还真有些害怕,全是镜子的地方总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冷不丁就会被自己的影子吓到。

&ep;&ep;我听到远处隐约有音乐声,旋律悠长,我认得是他艺考用的那首歌,他很多舞蹈都需要编舞很强,他曾经说过这种舞叫urban,而且他尤其喜欢选择这样节奏强的慢歌。

&ep;&ep;我大步向声音的方向走,看到他一个人跳舞。

&ep;&ep;我第一次见他真人跳舞,平时也劝过他给我跳一支,他总是以“听起来好像被包养的感觉”来拒绝我,无论我是威逼利诱都没成功过。好不容易有机会亲眼看他练舞,我怎么能错过。

&ep;&ep;他仍是黑色长裤和宽大的长袖,头上都是汗,把他的刘海黏在脸上。他闭着眼睛,身体灵活的在空中扭动,微微皱着眉,似乎在配合歌词中的心痛和犹豫,仿佛整个世界都只留下了他,一呼一吸都变得清晰。我搓了搓手,这练舞房也不开暖风,我一直站在这里还是挺冷的。我把他的衣服也盖在自己身上,倚在门框边看着他,节奏快的时候他的脚步也能完全合拍的跟上,真的好神奇,他能够这样准确的控制自己的身体。

&ep;&ep;我心里很平静,专注于舞蹈中的他和悠扬的音乐,两者又配合的十分默契,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柔。这短短的3分钟里,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打扰我,我就是在跟自己相处,陪着自己欣赏一段舞蹈。

&ep;&ep;曲闭,他睁开眼睛猛然看到我,显然吓了一跳,摔倒在地。我连忙推门进去,蹲在他面前问:“没事吧?”

&ep;&ep;“你是鬼么?进来也不出声。”他没好气的白我一眼,然后揉了揉手腕说,“好像有点扭了。”

&ep;&ep;他为了防止自己摔下的时候扭脚,就用手撑了一下,结果扭了手腕。我见没大事,把温热的衣服扔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他说:“擦擦汗,这楼里暖风停了,一会儿你该着凉了。”

&ep;&ep;杜明兖用没有扭伤的左手擦汗,右手手腕有些红,可能一会儿会肿起来,所以不敢乱动。我只好服侍他把外衣穿上,扶他起来,关心的问:“脚没事吧?”

&ep;&ep;“脚没事。”他随便走了几个舞步,还是很灵活,点点头说,“过两周要上台,还好不是脚有事。”

&ep;&ep;“右手过两周可能也不能全都好吧,怎么跳舞啊?”我不好意思的赔笑问,“你这么说我还挺内疚的,我不是故意吓你,我就是不想打扰你。谁知道你还挺忘我的,大活人站在这都没看到。”

&ep;&ep;“你这道歉还得饶两句借口,”他看着我说,“算了,也是我叫你来的。”

&ep;&ep;“你经纪人呢?”我问。

&ep;&ep;他拿起包,和我一起往外走,还不忘挨个关掉舞蹈室的灯,忽然背后黑乎乎的一片,两个人的影子更是有些吓人。我不禁靠近他,尴尬的找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ep;&ep;他看似已经习惯一个人留在最后,挺直腰板看着有些缩在一起的我,好笑道:“他跟着小山去出外景了。”

&ep;&ep;“你们俩就一个经纪人啊?”我警惕的瞄着四下,想要先分清哪些是影子,这样就不会吓到。

&ep;&ep;我说完话没有听到回话,我一回头身边没人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生气,一回头,看到身后一间舞蹈室的镜子里有杜明兖的影子,他戴着帽子,把自己的脸埋在帽子阴影中,只露出消瘦的下巴。

&ep;&ep;我强忍着恐惧,怎么说在小辈面前多少还是觉得自己是大人,我硬着头皮继续往电梯走:“幼稚。”

&ep;&ep;他从一间教室里走出来,幸灾乐祸的笑,我忍着没有一巴掌扇过去。他紧跟在我身边,侧着头看我说:“上次看电影的时候,你不是挺淡定的吗?”原来是记仇。

&ep;&ep;我进了电梯,终于有明亮的地方,我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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