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带着陆子由踏进那里的瞬间,秦蒙忽然感觉到时间是这样快,甚至上一段记忆还是被叫作“宝宝”,而下一段记忆,便是介绍着恋人,她应该会跟陆子由结婚的,然后成为别人的父母。

&ep;&ep;铁窗外的人尚且觉得唏嘘。

&ep;&ep;那铁窗内的人,会不会更加难过。

&ep;&ep;她眼眶有点发热,抬起手去揉,哽咽着说,“你可一定不能嫌弃他,他是我的爸爸。”

&ep;&ep;一张纸巾递过来,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那人沉声道,“知道了,乖宝宝。”

&ep;&ep;“陆子由。”

&ep;&ep;“嗯?”

&ep;&ep;“你好恶心。”

&ep;&ep;陆子由:???

&ep;&ep;怎么现在不应该是煽情片段么?

&ep;&ep;☆、四十七天

&ep;&ep;三月份的榆城已经回暖,只要没有风,便是可以穿着薄外套臭美的一天。

&ep;&ep;从年后休假至今的女人,每日除了游离于美容院做着各种抗衰老仪式,便就是乖乖蹲坐在家里的某个角落,等男人回家来。

&ep;&ep;无聊到煲一盆汤,都要来回加料。

&ep;&ep;从排骨汤里喝出花椒来,陆子由愣了小片刻,便又低着眉头吐掉继续喝,更别提要指责她。

&ep;&ep;因为没有工作而无所事事到脾气变臭的小姑娘,他可真是发自内心的惹不起。

&ep;&ep;白玉水萝卜般的几根手机在泛着灯光的桌面上闲闲敲了几下,对面的男人眉目舒朗,吃起饭来优雅的不像话,筷子使得像跳舞,怎么看都是会拈花惹草的模样。

&ep;&ep;想起前几天新闻中无数次出现的糟糠妻被赶下堂。

&ep;&ep;女人老的快,万一自己真的失业了,江郎才尽了,只能攀附着他做一支柔弱的菟丝草。

&ep;&ep;那可不得四十多就被人赶出去。

&ep;&ep;想想就让人打个激灵,她决不允许自己成为被人同情的黄脸婆,抱着行李被推出家门,被小三嘲笑,被丈夫嫌弃,然后还得打起精神来争夺财产,不然就得饿死街头。

&ep;&ep;当然她这样脑补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有个上市公司老总的姑父,恒心合伙人的哥哥,以及遗产够她挥霍一生的爷爷。

&ep;&ep;总之就突然横眉冷对面前这个正默不作声的男人。

&ep;&ep;啧。

&ep;&ep;他抬着眼皮,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无辜的扫视了一圈桌子,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把那粒花椒捡起来吃掉,还得笑着说真好吃。

&ep;&ep;“不能这么下去了,我明天,不对,我现在就给章辛打电话。”她说到做到,留下一片狼藉的桌子给他,自然也是应当他收拾。

&ep;&ep;电话拨了三次才通,那头章辛似乎正在睡觉,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以及明显的不爽。

&ep;&ep;秦蒙不等他问罪,反将一军道,“剧本的事情都多久了还没弄好啊,我男人说可以帮我打官司,只要赔三百万,所以什么时候能打?我已经在准备第二部的大纲了。”

&ep;&ep;哪来的战争贩子。

&ep;&ep;章辛揉着额角坐起身来,昨晚的宿醉加上今天的长途飞行,让他浑身零件像是十年没添油,又硬又酸,本就捣乱成浆糊的大脑被那头噼里啪啦的想法给打成空白。

&ep;&ep;倒吸着气缓了很久,他才渐渐找回思维。

&ep;&ep;“华天并不想放弃这部戏,一是宣传做出去了,二是景都搭好了钱也花了怎么可能拍到一半就不要了?谁跟你说拍部戏这么随意的?资本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玩的,你当是新年联欢晚会,准备的不好就取消啊?”

&ep;&ep;他语气一点都不好,当然,他本来就没好过。

&ep;&ep;秦蒙被问号三连击砸的头昏脑涨,刚才的气势立马烟消云散。

&ep;&ep;该怎么反击更有气势,她站在那里思考。

&ep;&ep;左裤腿被她蹭的卷了上去,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在空气中晃眼又惹人,陆子由不露声色地走进来,将裤腿给她放下,继而将听筒也接过去,言语寡淡,像是在跟陌生人谈论正经生意。

&ep;&ep;“今年的顾问费翻倍了。”

&ep;&ep;他挂掉电话便随手一扔到床上,制造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没五秒钟,手机又发出清脆的提示音。

&ep;&ep;秦蒙跳过去一看,是章辛发来的微信——业务部正在谈呢,这几天肯定有消息。

&ep;&ep;言语之间带着亲昵和讨好,真是一副商人嘴脸,她在这边笑的开怀,回神搂着大功臣“啵唧”亲了一口,眉眼鲜活的要飞起来,“太好了,我终于不用被扫地出门了。”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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