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六十回毛泽东考察农运周恩来武装工人(上)

&ep;&ep;暂不说北伐战场,且说毛泽东送走周恩来后,只身返回农讲所,继续从事其培养农民运动骨干的教育工作。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系国共两党合作的产物,已开办三年有余,培养了五届毕业生;初时由共产党员澎湃主持,后又由廖仲恺主持。毛泽东接手时,已是第六届学员,计有来自各省区的农运骨干三百余人。

&ep;&ep;在农讲所,毛泽东亲执教鞭,为学员讲授“中国农民问题”、“农村教育”、“海丰农民运动”等课程。他从中国的人口、生产、革命力量、革命目的、战争关系等五个方面,系统地阐明农民问题的重要性。他反复强调:“国民革命的目标,是要解决工、农、商、学、兵等阶级的问题;然农民问题则是其基础。只有先解决好农民问题,其他各阶级的问题才能迎刃而解。是故,中国革命的核心是农民革命,我党在当前的中心工作是农民的土地问题。”

&ep;&ep;毛泽东特别注重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在讲授理论课的同时,他带领学员到海丰地区实习,组织学员深入到农村中,考察当地的农会组织,了解农民的生产生活,分析农村的阶级状况。在此基础上,毛泽东撰写了《国民革命与农民运动》一文,着重指出:“中国一切反动统治阶级的基础是农村的地主阶级。不动摇这个基础,就不能推翻反动的上层建筑,就不能完成国民革命。”

&ep;&ep;不久,传来了北伐军在汀泗桥、贺胜桥大捷的消息。革命形势发展如此之快,毛泽东当机立断,决定第六届学员提前毕业;尽快分赴各地,直接投身农民运动,配合北伐战争。毛泽东特别叮嘱湖南籍的毛泽民、王首道、贺尔康等三十多名学员:“立即赶回湖南各县,发动群众,组建农民协会,打倒土豪劣绅,实行减租减息,赢得农民的拥护。”送走农讲所学员后,毛泽东接到中共中央通知,要他立即赶往上海,担任中共中央农委会书记一职。

&ep;&ep;毛泽东走马上任后,主持制订了一个《目前农运计划》,上报并得到中央局的批准。该计划称:“在目前情况之下,农运发展应取集中的原则。全国除广东省外,应集中在湖南、湖北、江西、河南四省率先发展,以配合北伐战争。其次,在陕西、四川、广西、福建、安徽、江苏、浙江七省,亦应以相当力量去做。”计划还要求“各地农运须切实与国民党左派合作”,并决定“在武昌开办新的农民运动讲习所”。

&ep;&ep;毛泽东不愿坐在大城市指导农民运动。为了实施其计划,他离开上海,赴长江沿线视察,联络诸省国民党省党部,商办武昌农运讲习所事宜。在武昌,毛泽东会晤了林伯渠、李富春、郭沫若等军界政要,多方筹措经费,促成了新农讲所的顺利开办。

&ep;&ep;此时,随着北伐战争的节节胜利,湖南、湖北、江西三省出现了农村大革命的高潮。单湖南省派往各县的农运骨干逾二百人,农民协会会员激增到二百万人,能直接领导的群众达一千万人。凡有农民协会的地方,农民对土豪劣绅、不法地主展开了减租减息、推翻地主武装、废除封建宗法制度的斗争。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一场天翻地覆、破旧立新的农民运动勃然兴起。“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贪官污吏,打倒土豪劣绅”的口号家喻户晓、妇孺皆知。那些罪大恶极的土豪劣绅、不法地主被农会捉住后,轻则罚款、游乡,重则关押、枪毙。“一切权力归农会”,在那些农会势力大盛的地区,就连县长、乡长都要看农会的脸色行事。

&ep;&ep;农民在乡里造反,搅动了绅士们的酣梦。乡里的消息传到城里来,城里的绅士立刻大哗。他们攻击农民运动“破坏了社会秩序”,是“痞子运动,惰农运动”。而那些与土豪劣绅、不法地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国民党右派、北伐军将领也开始指责农民运动“糟得很”,是一种“严重的越轨行为”。这些言论,也通过各种渠道反映到共产党内,引起了陈独秀的反感。

&ep;&ep;1926年12月,中共中央在汉口召开特别会议,陈独秀在会上作政治报告,强调:“中国革命的主体是资产阶级,工人、农民是从属阶级,是革命的追随者。革命成功以后,自然是资产阶级掌握领导权。工人、农民不能与资产阶级争夺领导权。”他明确指责道:“当前有两种严重的危险倾向,一种是农民运动左倾,发展太快。另一种是右倾,国民党右派以及北伐军将领中有人对农民运动非常恐怖。这两种倾向继续发展下去,会破坏国共合作。简言之,我党当前的主要任务是:反对党内的左倾,防止党外的右倾,以求达到各派势力均衡。”他公开批评湖南的农民运动是“幼稚的过火行为”,会“动摇北伐军心,妨碍统一战线”。苏联顾问鲍罗廷也认为:“马上解决土地问题,条件尚不成熟。”毛泽东不同意陈独秀、鲍罗廷的意见,提出让与会代表详细讨论;却被陈独秀一口否决。自此,毛泽东开始怀疑陈独秀的主张是典型的右倾政策。多年来,陈独秀一直是毛泽东非常敬重的导师、领袖;而今,在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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