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率领驱张代表团赶到北京,向北洋政府提出惩办张敬尧的要求。他寓居于福佑寺,广泛联络各方力量,组成了“旅京湖南各界联合会”以及“旅京湘人驱张各界委员会”。毛泽东特别重视新闻舆论的力量,又成立了平民通讯社,自任社长,起草并发出大量的稿件、呈文、通电、宣言,分送京、津、沪、汉各报发表。毛泽东的名字频频出现在各种报纸上的驱张通电、新闻里,他的社会活动能力和政治组织才干越来越引人注目。

&ep;&ep;为了达到驱逐张敬尧的目的,驱张代表团在京先后发起了七次声势浩大的请愿活动。毛泽东作为主要请愿代表,向北洋政府总理钱能训当面递交请愿书,并义正词严地提出驱张要求。

&ep;&ep;历时半年之久,张敬尧的罪行逐渐大白于天下,驱张运动发生了明显的效果。在各方一致声讨下,张敬尧在湖南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恰在此时,已经加入国民党的谭延闿,打着南方革命军政府的旗号,率领湘军逼近长沙。张敬尧感到大势已去,偷偷地携带着家眷溜出长沙。局势如同魔术变换,一夜之间,湖南的政坛又成了谭延闿的天下。

&ep;&ep;驱张成功,毛泽东却并未及时返回湖南。原来,他的恩师杨昌济先生因病去世,毛泽东与杨开智、杨开慧兄妹一起守灵,操办后事,迁延在京。在此期间,毛泽东多次拜访自己的导师李大钊。毛泽东求教道:“驱张运动成功了,但是,湖南究竟该如何改造?中国究竟该如何改造?新民学会该向何处发展?请先生教我。”李大钊道:“湖南赶走了张敬尧,又来了个谭延闿,依然是军阀统治。中国太黑暗,军阀横行,百姓遭殃。我思之久矣,实业救国、科学救国、文化救国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毛泽东道:“先生所说的根本解决,应是何意?”李大钊道:“要从根本上解决中国的问题,只有走俄国十月革命的道路,用阶级斗争的办法,推翻军阀政府,建立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社会。”毛泽东又问道:“具体做法,又当如何?”李大钊道:“发动民众。你在《湘江评论》上发表的民众大联合一文,眼光很远大,议论也很痛快。现在的关键是要建立起我们的政党,以便更好地团结民众。”说着,从案头拿起一本新书,向毛泽东道:“我送你一本新书,是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望你好好研究之。”毛泽东接书在手,又问道:“先生有何举动?”李大钊道:“俄国的革命导师列宁已经派人来中国,帮助我们筹备建党事宜。我已经在北京大学组建了一个共产主义小组,与张国焘、刘仁静、瞿秋白等人筹划成立共产党。”毛泽东道:“陈先生何以不参加?”李大钊道:“因受当局之追捕、迫害,陈先生在北京难以立足。他已经去了上海,在上海筹建共产主义小组。我和他分工,我负责北方,陈先生负责南方,积极准备,待条件成熟时,立即成立全国性的党组织。你回到湖南后要积极行动,尽快成立湖南共产主义小组。你如果要与陈先生联系,他的住址是上海渔阳里二号。”

&ep;&ep;告别了李大钊,毛泽东决定去上海。其时,新民会员彭璜率领的另一个驱张代表团正在上海活动,好友萧三等人赴法国勤工俭学亦即将启程。

&ep;&ep;毛泽东风尘仆仆地赶到上海,立即投身于政治活动之中。他与彭璜会面后,反复商议,组建了以新民会会员为骨干,吸收部分新闻界、教育界人士参加的“湖南改造促成会”,商讨改造湖南的计划。毛泽东告诉大家:“张敬尧虽然走了,但还会有新的张敬尧回来。解决湖南问题的根本办法是废除督军,裁剪兵员,以推倒武力统治。而后,实行银行民办、教育独立、自治建设、保障人民权利,达到自治之目的。总之,湖南之事,应由湖南人民自决之。”

&ep;&ep;不久,从北京、长沙、天津赶到上海的新民会员达二十五人。毛泽东召集会员,在半淞园开会,主要讨论会务,兼为赴法会友送别。毛泽东主持会议,开宗明义地道:“我们学会的性质是政治团体,我们要为挽救国家、改造社会而奋斗,就不应该追求个人名利和享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爱国青年,应该担负起改造社会的责任。”大家畅所欲言,热烈讨论,针对当时不少青年人只知“生吞活剥新名词,虚骄浮躁空议论”的不良风气,会议做出的主要结论是:“学会态度:潜在切实,不讲空话,不务虚荣,不出风头。学会宗旨:求真务实,探索新路。改造旧湖南,建设新中国。”同时,还议定了介绍新会友的四个条件是:“纯洁、诚恳、奋斗、服从真理。”众人意气风发,争相发言;议到天晚,又继之以灯,畅谈着国家的未来和当代青年的使命。何以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ep;&ep;济济新民会,风云一代英。立志救中国,不求利和名。纯洁无俗气,患难有真诚。湖南多才俊,湘江腾巨龙。

&ep;&ep;次日,在沪会友送别了第二批赴法勤工俭学的萧三等人。毛泽东又和彭璜等人讨论起草了《湖南人民自决宣言》,在上海的《天问》周刊和《时事新报》上发表。随后,毛泽东又接连在《申报》和《时事新报》上发表了《湖南改造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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