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遗。堪堪20年却老来昏聩,耽溺佛事,偏信佞臣。多思多疑,将前齐遗子斩杀殆尽。收拢集权,有功之臣不得重用。

&ep;&ep;可这帝王明明是谢家牵头拥立,其他几家也是举兵相助的。只要梁帝未传位,现在的萧氏就是正统。自己选的皇帝,咬牙也要赎回来。

&ep;&ep;他倒是想查这女子的身份,楼里却说未有此人。线索从此中断,本来士族男子去花楼留宿一夜,几多寻常之事。只是那天不仅和诸公商议了停建寺庙,还有如何安置那位煞神将军侯靖。此人用兵有雄谋,这种机密要是被听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ep;&ep;当初侯靖来降时,几大家族同着几位郡王联名反对,梁帝一意孤行招了他们进寿阳城,不待妥善安顿安顿,自己便出了家,留下一笔烂账。此后侯军借着安生建营,一应花销都由国库划账,骗了不少银钱。这几年大肆修佛建寺,国库虚空,少不得来搜刮世家大族。

&ep;&ep;于是众卿另由尚书,西曹,少府的几位掌管银钱的长官划出了近三年的账一齐复审。

&ep;&ep;今日用完午饭,谢令殊与大哥谢峤在郎主处议事,本来就极其烦闷。待谢溶上前问安时就感觉很是眼熟,幸而自己记性不错,与之相交的女性也少,立马就能猜到她就是那位落跑的“细作”。

&ep;&ep;晚间更加辗转反侧,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贵女如何会出现在那种场所,若是一般的贵女也好,乐妓也罢,无论怎么安排总有妥善的法子,但这人偏偏是自己的从妹!立刻提了那日的侍女小檀同来谢溶的院子对峙。

&ep;&ep;两人傻了,志怪杂文都没这么离谱吧。

&ep;&ep;榻上的人一手撑额,又不言语。一下室内静的只闻的呼吸声,小檀起身扶着谢溶坐在下首的椅子上,自己退出房间,掩好门,与另一侍从候在房外。

&ep;&ep;“你既是谢家女儿,为何那日出现在绘春楼?”箜篌弦动般的声音透着冷意。

&ep;&ep;完了完了,世上怎么有如此荒唐之事。她还未能反应过来,但是思维却也是不等人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十万八千个借口,士族女子最注重礼法教养,这要是说自己是逃家,说不定就会被打死。

&ep;&ep;打定主意死不松口,谢溶强装镇定。

&ep;&ep;“你,你既是兄长,如何半夜出现在此处!”她出一副被惊吓到的模样,声音发颤:“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ep;&ep;谢令殊当然知道她在撒谎,晚上见过谢溶后,就差了身边的谢启去打听这位从妹。这才了解她便是前段时间朱益说的“谢长史家的女儿”

&ep;&ep;朱益朱益怎么又是朱益?犹如附骨之蛆。怎么甩都难甩掉!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他也不是没听过,只是祐真那边情况实在不好日日缠的他脱不开身,才没精力处理谢家这边的事情。

&ep;&ep;“你最好再想一下。”谢令殊定定地看着她,言语间多有不耐烦。

&ep;&ep;谢溶今天受到的惊吓和震撼就已经够大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女郎,纵使平日里混迹的大多是工匠市井中,又何曾感到这样的威压。瞒不住的,再也骗不了了。他若是有心为难自己,一开始认出自己的时候就会指认了。况且兄妹间发生了这样的丑闻。料定他也是不敢声张的。

&ep;&ep;“我听闻宇宙大将军要我去做妾,但我不想去,打算偷偷跑出去。”眼看下首的女郎直起身来,月光为她镀了银边,胸口起伏强装镇定,她忿忿说道:“我没有户籍,本来想和绘春楼的娘子一起出城,没想到发生那样的事。”

&ep;&ep;这样坦诚,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正皱眉想着自己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又听见她说:“不过看样子家里并没有把我送给大将军,我也想乖乖在家安稳度日,兄长不如只当作春梦一场,大家日后还是一家人。”

&ep;&ep;其实谢令殊来找她时,并没有想好怎么打算的。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才是受害人,却没想到这位从妹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理由,甚至连今后打算都已经想好。

&ep;&ep;他又开始头疼了,审过许多人,有的巧舌如簧,有的痛哭流涕。只是今天,就算是他来问罪,那么他以怎样的身份来面对这件荒唐艳事呢?

&ep;&ep;她说的什么春风一度?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但是她不行,她是他初初谋面的血缘亲人。母亲一定要让他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亲族,可是…

&ep;&ep;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这世间事怎么那么可笑荒诞。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ep;&ep;谢令殊没办法反驳,但是着实对不住她,虽然世风并不忌讳女子婚前风月,还鼓励寡女和和离的女子改嫁,只要身家清白,婚后忠贞,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到时候她要成家,多给一些添妆罢了。

&ep;&ep;他敲了两下小几,门开了,侍女小檀进来,把一个包袱留在了坐榻上。谢令殊冷冷的撂下一句:“最好如此。”然后主仆二人又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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