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

&ep;&ep;还没走出几步,叶信芳回头想看看破庙,只见身后不远不近的吊着个人。

&ep;&ep;正是那个蓑衣人,他肩上还背着一个人,就是那个腿受伤的女人,像扛着一袋棉花一样简单,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ep;&ep;大哥,你个杀人犯还敢这么招摇?还有,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叶信芳简直快要被吓哭了。

&ep;&ep;这种恐慌的情绪逐渐传染给了众人。

&ep;&ep;最后还是宋修之先稳了下来,“他要杀我们,早就杀了,我们四个都不够他一刀砍的,不要慌。”

&ep;&ep;昨晚吓得哭唧唧的小屁孩,此时脸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分析的头头是道。

&ep;&ep;叶信芳和刘俊彦还真有点信了。

&ep;&ep;“那他还跟着我们干什么?”书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ep;&ep;“也许是顺路吧。”叶信芳猜测。

&ep;&ep;众人自我催眠,马车一天的距离,他们硬生生的走了两天,脚上走出不少水泡,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

&ep;&ep;夜间直接就找了个有遮挡的地方宿下,升起一堆火,倒是不怕野外的野兽,那蓑衣人终于扔掉了蓑衣,露出一声黑色的劲装,他夜间也停了下来,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歇下来。

&ep;&ep;第二日,他们开始遇到一些走路赶考的书生,大家结伴而行,倒没有那么害怕了。

&ep;&e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叶信芳回头发现,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那人不见了。

&ep;&ep;四人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摇了摇头便不再多想,只当那蓑衣人从未出现过。

&ep;&ep;五月底出发,到看见云璋府那巍峨的城楼时,已经是六月初了,结伴的书生们才进首府,便见到衙差在张贴告示,正好是公告院试事宜,时间定在七月初三举行。

&ep;&ep;宋修之年纪小,被折腾了一路,叶信芳也不敢因为省钱,带他去住宿环境不用看就知道很差的寓馆住,找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客栈投宿。宋修之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住的是上房,叶信芳跟刘俊彦两个合住一间中等房。

&ep;&ep;中等房只有一张床,勉强能睡得下他们两个大男人,而上等房有一大一小两间房,书童就睡在小房间里守夜。

&ep;&ep;一行人走了两天,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番,洗完澡,挑完脚上的泡,也不想读书了,先睡一觉。

&ep;&ep;叶信芳和刘俊彦刚躺倒床上,眼睛才闭上,就听见门口传来细碎的响动,紧接着门就“砰砰砰”的被敲响了。

&ep;&ep;酒店特殊服务?叶信芳竟然天马行空的想到了这个,

&ep;&ep;“谁在外面?”叶信芳不敢轻易的开门,只怕又来一次雨夜惊魂。

&ep;&ep;“我。”小孩子清脆的声音。

&ep;&ep;叶信芳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就见到门口蹲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对方仰起头,可怜巴巴的道:“我能跟你睡吗,叶哥?”

&ep;&ep;“说话不打嗝了?”叶信芳听着他一字一顿的叫哥哥,每回都觉得贼别扭。

&ep;&ep;宋修之摇了摇头,“我害怕。”

&ep;&ep;床太小,挤不下。

&ep;&ep;最后还是三人换到了上房,而墨染独自睡中等房。

&ep;&ep;宋修之睡在最里面,靠着墙壁,看着叶信芳的睡颜,只觉得格外的安心,小心翼翼的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

&ep;&ep;一夜安稳。

&ep;&ep;“听说你是神童,原来现在的神童,这么没种,还要别人哄着睡,那是不是晚上还尿床啊?哈哈哈哈!”

&ep;&ep;大堂里坐着的书生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ep;&ep;个子矮矮的宋修之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书生,对方脸上挂着恶意的笑容,大声反驳道:“你才尿床!我没有!”

&ep;&ep;反驳毫无力度。

&ep;&ep;“小屁孩,回家玩泥巴去,院试可不再是你能够糊弄过去的地方!”

&ep;&ep;那人说着就动起手来,想要推宋修之,却被叶信芳一把拦住。

&ep;&ep;“你讲话客气一点,大家都是来这赶考的,人家年纪比我们小这么多,就已经是案首,你难道不应该觉得羞愧,真不知你怎么好意思出口嘲笑。”叶信芳停顿了下,看向众人,“难道说这位兄台的脸皮就格外的厚,只敢欺负那些年纪、体型比自己小的人,君子重德,怜贫惜弱,这位公子此等行径,不是君子所为。”

&ep;&ep;书生们都收敛了笑意,做出一副正经模样,用眼神谴责那位出头鸟。

&ep;&ep;院试比府试竞争更加激烈,来自省内四面八方几千个书生,争夺那三百个秀才名额。而这些人中,有的是如叶信芳他们这般,第一次参加院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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