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考棚大概三、四平方米大小,里面放置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叶信芳刻意安排的很是简陋,坐在棚子里,旁边夜香的味道疯狂的往他鼻子里面冲,差一点呕得他吐出来。

&ep;&ep;叶信芳心中记了一笔:要做一个简易的口罩。

&ep;&ep;中午,当他就着水壶里冰凉的冷水吃炊饼的时候,叶信芳在心中又记了一笔:带个锅。

&ep;&ep;考场里面是有小型火炉的,不过要花三十文钱租,一次租一天,碳也要花钱买。热水里面其实也有卖,在考场外热水一壶只要两文钱,进了考场就要四十文一壶,因此很多家境不富裕的考生,都忍着喝冷水。

&ep;&ep;考场里的水壶很小,叶信芳还是觉得自己带个锅子烧水比较方便。

&ep;&ep;当寒风沿着棚顶,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死命的往叶信芳身上灌,他更是深切的觉得,这个时候要是有个炉子就好了。

&ep;&ep;县试是不准考生自己带炉子进去的,说不好是真的怕考生夹带小抄还是想要借此敛财。

&ep;&ep;叶信芳捂着自己的小钱袋,恨恨的骂了一句奸商!

&ep;&ep;第17章县试(上)

&ep;&ep;窗外仍旧是漆黑一片,叶家的女人们除了还在睡觉的小妞妞,都悄悄的起床摸到厨房。

&ep;&ep;生火,烧水,煮饭,三人互相之间并不言语,一切都是悄悄的进行,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的默契。

&ep;&ep;渐渐的,锅里传来米饭的香味。

&ep;&ep;“时间差不多了,小妹,把你哥叫起来。”张氏满脸都是严肃。

&ep;&ep;叶珑点了点头,杨慧在一旁手中的活没有停下,补充了一句,“把妞妞也喊起来。”

&ep;&ep;待叶信芳洗漱完毕,屋外仍旧是黑漆漆的,厨下的饭菜早已做好,散发出诱人的气息。

&ep;&ep;一碗肉羹、一碗清炒白菜、一碗豆芽、一碟咸菜,以及刚刚盛好,正在冒着热气的米饭。

&ep;&ep;“大家一起吃吧。”叶信芳不习惯被一家人盯着吃饭。

&ep;&ep;“你吃,我们不饿。”张氏有些紧张。

&ep;&ep;妞妞坐在杨慧的怀里,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ep;&ep;小姑娘睡眼惺忪,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叶信芳有些不忍心,看向杨慧,“你怎么把她也喊起来了?”

&ep;&ep;杨慧笑了笑,眼睛里满是温柔,“这可是我们家的大事,妞妞怎么能不参加呢?”

&ep;&ep;叶信芳捏了捏妞妞的小鼻子,“饿不饿,想不想吃饭?”

&ep;&ep;“饿……”妞妞刚一开口,就被杨慧拍了一下,赶紧改口道:“爹爹,我不饿。”

&ep;&ep;“行了,小孩子想吃就让她吃。”叶信芳不认同杨慧带孩子的理念,转而看向张氏,“娘,大家一起吃吧,不然我都吃不香。”

&ep;&ep;全家一起吃了顿香喷喷的早饭,再阖家老少一起送叶信芳去考场,考场设在县衙附近的一处集市,离叶家并不远。

&ep;&ep;一路上遇到许多步履匆匆的考生,或是单独前行,或是书童陪伴。

&ep;&ep;家人陪同的也有,不过多是一个男性长辈陪伴年纪小的考生,如叶信芳这般扶老携幼的,却是凤毛麟角了。

&ep;&ep;这场景,倒让叶信芳想起了在现代高考时看见的场景,当时他孤零零的一个,看到别人全家老少在考场外等待,还很羡慕,如今,时移世易,他也成了被全家等候的那一个,倒是填补了心中曾经的遗憾。

&ep;&ep;人太多,叶信芳本想寻找与自己结保的另外四人,却无果。

&ep;&ep;“表哥,你看那位考生,扎在女人堆里,为什么不干脆把整个家都背在身上带过来。”身后传来一道说话声,语速极快,声音却清亮如同孩童嗓音。

&ep;&ep;昏暗的天光下,叶信芳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一身青色衣服的小男孩,他看着不过七八岁,面容俊秀,眉眼间极为灵透,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成色极好,显然对方家底厚实。

&ep;&ep;而他口中的“表哥”,是一位看着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长相普通,衣着与小男孩相仿,他见得叶信芳回头,顿时满脸都是不好意思,朝叶信芳拱了拱手,“这位兄台,我表弟年纪小,说话向来心直口快,抱歉,还请兄台不要计较。”

&ep;&ep;那年纪小的,却一点也不怕叶信芳责怪,反而理直气壮的继续道:“你这样很像是逃难的人,全家老小一起。”

&ep;&ep;叶信芳笑容僵在脸上,一句“无妨”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少年拽了拽自家表弟,脸色涨得通红。

&ep;&ep;“兄台,实在是太抱歉,我们太失礼了。”少年再三道歉。

&ep;&ep;“本就与你无关,何必要你来道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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