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

安然躺在床上的殷沣东见到殷厉无言的坐着,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

“我既然来了,对于你,自是无恨亦无亲。”

沉默气氛过了好一会,殷厉方才开口回应道,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屋内的气氛很是怪异。

“哈哈…像……像极了当年的…咳……咳…1

殷沣东吃力抬起手捂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大笑起来,声线阴柔柔的,很是让人听了不舒服。

等到咳嗽逐渐停止后,缓了一口气,又张口自言道:“本该如此…本该如此……”

“唉…想不到老夫一生命运多舛,到头来也只叹世道无情,你可知…可知我是怎样用尽余生……忍辱负重、不为人子、寄人篱下方才爬上了这最高的权位吗?”

“你…不知1

“虽然快要死了,还是以一副太监的不完整身体……可我也如愿以偿了!桀桀…仇家被我灭尽,敌人让我杀光,谁还敢不惧老夫,便让尔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尽那九天冥狱的百般折磨…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1

殷沣东说到最后,激动的五官,表情逐渐狰狞起来,苍白若霜的脸色一片潮红。

“……”殷厉漠然听着,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异色。

“可老夫也自知…殷家…在我手中沾染了太多冤魂,它们……它们,老是夜里闯入我梦中,扰我日夜不得安宁…该是还回去的时候了。”

“只是…老夫,最后一桩心愿未了……”

殷厉依旧沉默不语,然耳中听到权倾朝野、风光无限的殷沣东临死之际,言语之间竟似乎有了些追悔莫及?

殷沣东说着说着,颤巍巍伸出干皱的手掌,指了指那放在一旁的黑色暗盒。

对此,殷厉顺着殷沣东期翼的目光看了一眼,神情沉思了一会,才顺手拿起来。

小盒子体量轻飘飘的,不知里面装着何物,轻若无物。

殷沣东的手掌轻轻摩挲着盒子表层,好似在抚摸一件心爱宝贝,浑浊的双目一下清亮起来,提气说道:“你可知,这里面是什么?”

这小盒子里装着你的财富,还是权力?

难道,不会是你的命根……?

不待殷厉此时心里一阵恶寒,殷沣东声音重新回归阴柔低沉,忍住不咳嗽:“我知道……当初因你阿娘一事,你我之间已是不能再如平常父子了……咳,此事我也不再奢求,但苍天不枉碍咳咳……,今世道上没想殷家还留有一滴血脉,这个小盒子是专门留给你的…”

“这里面装着的…是我用尽一生的屈辱换取来的1殷沣东有气无力的嗓音,蓦然大声。

说完,殷沣东直接把盒子推到殷厉面前。

殷厉听完,心里不免几分冷笑,老子可不是你的血脉。

这殷沣东从忍辱偷生到宫刑入朝为太监,到如今整整二十年光阴,内心当初带着仇恨的种子,彻底蒙蔽了双眼,凭着诸多般残忍手段,逐步利用身边权势爬上了内官最高位,期间不知多少亡魂惨死在他手中。

当时就连自己亲生的野种,都能狠下心不管不顾,后来,更是把重生后的殷厉当做他在朝野权势中博弈的一枚弃棋。

可最后,精于计算的殷沣东怎也没曾想到,当初手中的一枚亲生棋子,如今竟然自己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这小盒子里既然是你一生所得,留给我其实不必要1

殷厉声音十分冷淡。

“你……会想要的。”

殷沣东怎听不出殷厉的话语中那份疏远与拒绝之意,这时早已不放在心上,干裂的唇角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仿佛他殷沣东瞬间又回到了权势巅峰的状态,对敌人那种的生杀之权,尽在掌握的阴狠霸道。

他阴柔柔道:“老夫虽不知你消失的几年间遭遇了什么,可我知道你所关心的一事…”

殷厉神色依旧如故。

“从你当年回到天龙门,你就一直在朝中暗里调查某些不解之迷...包括宫中那位的至高机秘。”

殷厉此刻脸色微微一变,神态纵然再谈定,但端坐的躯体轻微的晃动,手掌微握,足以说明殷沣东之话已经触动了他。

这小盒子里面,难道…真有关于自己迫想知道的东西?

“哼,现在你弥留之际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是在探听皇朝中一些辛秘,期间的确也遇上了许多无法解开的迷惑。”

这是殷厉首次与殷沣东敞开心扉,缓缓说出了自己深藏已久的话。

室内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殷沣东率先打破沉默,乏力的呼吸,声调略带感慨说道:“这世间有太多秘密,单单是这晋元大陆所在疆域,就漫无边际,无数冒险者穷极一生无法通达过,万事万物皆有其道,亿万生灵,烟波浩渺,凡人所知,乃沧海一粟而已。”

殷沣东浑浊的目光幽幽望向殷厉:“你可知…晋元皇朝至今在大陆上……已历经多少帝皇朝代?”

“当以开国天元皇帝元年纪起,至今到天成皇帝,一共已有五十二代。”

殷厉闻言不由一怔,下意识不假思索回道。

“说的对1殷沣东道。

“天元皇帝立朝至今,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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