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一脚踢开房门,第一眼,好像梦回了自己在大学考古的比例还原现常

室内没电没光,装饰简陋,红漆上色的桌椅板凳,古香古色的年代气息,迎面扑来……

这不就是古人所生活的汉唐宋时代嘛!

望着家徒四壁空荡荡的,室内靠墙摆放着一床,旁边还有两把木椅子,殷厉心中实在不知作何感叹。

殷厉费尽身上所有力气,将林妇人轻轻放躺在床上,未完全褪去稚气的受伤脸庞,少年脸上一双黑溜溜眼珠思索了好一通,突然起身跑出去,在隔壁厨房拿了一盏油灯,又来回往返草房抱了些干柴,然后在室内用炉子生起了火。

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念头,拿了一身干净衣裳就为小孩的阿娘重新换上,将毛巾弄湿热,敷在额头。

等前后忙完这些事,小小身板已是又累又痛,直接倒下床边昏睡了过去,竟是累虚脱了。

此时天色已晚,凉风习习,幽幽醒来后,室内几乎伸手看不见五指,一瞧大门外面天已经黑了,大雨也停了。

殷厉急忙摸索打火石,重新点上熄灭的油灯,室内昏暗暗的视线逐渐明亮,想起什么,少年脸上神色一急,忙转身去看床上之人,只见她面色苍白无血,双眸紧闭,一副昏迷不再醒来的模样。

殷厉心中‘咯噔’一下,没来由很是慌乱无措。

慢慢伸手过去摸了一下额头,短短的过程竟变得有些惧怕起来。

我怎么会突然好伤心?

终于,还好!

只觉手掌发烫如滚水,她鼻子间还有呼吸出入,可更多是有进无出的,急需救助。

我特么!

这个世界的小太监下手这么阴狠毒辣吗?

随便就要人性命啊!

殷厉面色一下凝重,变得心惊胆战起来,此刻只希望床上的人千万不能出事。

怕已是我在此世的唯一亲人了。

不行,得赶紧请医生、大夫、郎中或太医什么都行。

殷厉闭上眼睛,在脑海中使劲回忆,搜寻一些有关这方面的重要记忆。

可一会后,却急得在原地捂住脑袋疼叫起来。

“我特么…这是个什么世界,周树人说的人吃人的世界么?”

殷厉兀自心底破口大骂。

脑海中越来越多有关此世界的记忆浮现,伴随而来的还有种种绝望、害怕、怨恨等诸多负面情绪,属于死去的原主人……

这些繁杂的记忆碎片,一股脑如针刺般再次钻进来。

他蓦然发觉,这个家中积攒不多的钱财,都给那些小太监们中饱私囊了。

望着床上的林妇人,她每日出去辛苦劳作,帮人接一些缝补与刺绣的小活,用来维持他们母子二人的生计。

如今家中没有富余银子,也没有值钱的首饰珠宝可当,这下如何去请郎中?

现在伤势这么重,又怎么能等得起?

这时,脑海中突然一个画面若流星闪过,殷厉好像抓住了什么,忽然间发觉自己如今虽是这副身体完完全全的主人,但此世残留记忆深处的一些碎片,他并不完全能记起。

似乎是原主的刻意为之,不愿意记起的,甚至抗拒的,将它深埋于内心深处,不轻易与人说。

可现在的身体,是他‘殷力’,不再是任何人。

“不知道您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我现在马上去找大夫,一定要等我回来,千万要等着我回来碍…”

殷厉也不管是否真能听到,重新换了湿毛巾敷上,额头还是滚烫异常。

林妇人嘴唇苍白,完全一副严重病态模样,这时嘴角真的轻微动了动,殷厉连忙附耳去细听。

林妇人声音断断续续,嘴里不停呢喃地叫唤着“厉……儿”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