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银树被雨水冲刷后,变得更加圣洁透明。山路崎岖泥泞,两人一步一个泥脚印,没走多久外袍就湿了。聂祈便提议道:“不如你把赤练伞拿出来顶一下?”

&ep;&ep;“湿了就湿了,待会儿找个地方烤干便是。”卓燃嘴上冷淡,但手里的伞却往聂祈那边倾了一些,而自己半边肩膀都露在雨里。

&ep;&ep;聂祈扭过头去不理卓燃,开始欣赏雨中的山景,而小猫则趴在他的脖子后,怯生生的躲在他的长发间。

&ep;&ep;卓燃不经意扬起了唇角,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宿敌这样共撑一把伞,这个世界真是无时不在反转。

&ep;&ep;午后天晴了,两人到山城里买了马,向山巅上的月都颠簸而去……

&ep;&ep;黄昏时分的月都,飘着细碎的雪花。聂祈冻得蜷缩在了披风里,怀里的小猫也冻得不停哆嗦,只有卓燃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腰杆挺得笔直。

&ep;&ep;“三年了,我终于回到了一切的出发点。”卓燃心中感慨万千。

&ep;&ep;琼楼玉宇在风雪中相拥,长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四处巡逻的兵卫。两人来到了巍峨的白帝宫前,卓燃出示女帝当年赐予的通行令,让守门的兵卫前去通报。

&ep;&ep;两人在寒风中等到天都黑了,终于有小官赶来迎接他们入宫。卓燃边走边寒暄道:“女帝她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ep;&ep;小官只是摇头叹气,卓燃又问:“那你们国师殿下呢?”

&ep;&ep;“殿下为处理国事常年奔波,小人这两年很少见到他了。”小官幽叹着,将两人领到了一处偏殿前。

&ep;&ep;“还请您今夜暂且将就于此,入夜后切不要随意走动,待明日陛下自会派人前来接见。”小官说罢便退下了。

&ep;&ep;聂祈赶紧抱着小猫进殿找暖炉去了,而卓燃抬头望着头顶那轮冷月,感觉有股说不出来的凄凉。想当年他受女帝之邀来到白帝宫,这里是何其金碧辉煌,可现在却给人一种空落的感觉。

&ep;&ep;尔后,聂祈一边烤火一边逗弄小猫,不知不觉就在暖炕上睡着了。

&ep;&ep;卓燃一直辗转难眠,于是半夜爬起来,推开殿门出去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光和雪光交相辉映,勾勒出了一片冷寂的琼楼。

&ep;&ep;他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走着,偶尔会遇到夜巡的兵卫,都被他机敏地避了开去。忽然之间,他很想去飞霜殿看看,那里是白澈的故居。

&ep;&ep;他在宫楼间飞檐走壁,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白玉楼外。他坐在月光下的屋檐上,垂眸看着寂寥的庭院发呆。遥记得当年,他曾和凉渊白澈在这庭院里打闹,当初他们是多么的亲密无间,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该有多好啊。

&ep;&ep;忽听咯吱一声钝响,似有人推开陈旧的殿门出来了。卓燃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袍女子来到了庭院里,她拖拽着长长的裙摆,一头银发垂落至腰下,鬓上还别着一朵七叶银花。

&ep;&ep;“白澈!”卓燃禁不住喊了出来,那人也回眸望了过来。

&ep;&ep;只见她眉眼斜挑,五官玲珑精致,真的是白澈啊!卓燃惊喜得无以复加,明明白澈就活生生站在眼前,可为什么凉渊要说她已经死了,这其间到底有什么曲折?

&ep;&ep;看见卓燃的那一刻,她的神色立即变了,拎起裙摆就往回廊另一边跑了过去,卓燃见状立即飞身追了过去。

&ep;&ep;作者有话要说:  猫奴本性暴露无疑,一起来撸猫吧!

&ep;&ep;☆、假装是妹妹

&ep;&ep;月色清冷,琼楼寂寥,白雪铺满了宫道。

&ep;&ep;聂祈在雪地里奔跑着,捂着脖口不断呵出白气。他本来在炕上睡得好好的,不料突然被玄禁锁勒醒了,这才发现卓燃半夜出去了。

&ep;&ep;“看我不捏死你个龟孙子!”聂祈心中愤愤骂道,利用玄禁锁感知着卓燃所在的方向,飞速追寻而去。

&ep;&ep;穿过一处花庭时,突然有人撞到了聂祈怀中,慌乱中两人都差点跌倒。聂祈急忙揽住对方的腰,一把将那人护在了怀中。只见对方脸如冰玉,一头银发猎猎飞扬,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凉渊,但看对方一袭拽地长裙,又觉得不对劲。

&ep;&ep;“白澈?”聂祈惊诧地打量着怀中人,只见她香肩半裸,胸前锁骨玲珑,甚是诱人。谁料她眉尾一挑,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

&ep;&ep;“你这丫头怎么打人啊!”聂祈捂着痛处一脸莫名其妙,想想白澈可是温柔矜持的公主,绝不会这样甩手打人啊!还不等他想明白,对方手中寒光一闪,一道冷刃便抵在了他喉下。

&ep;&ep;“凉渊——”

&ep;&ep;这一声是卓燃喊的,方才在追逐的过程中,他就已经发觉这个人不是白澈了,因为白澈没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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