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两个缩在廊下避风的婆子,她们负责院内外的洒扫,平日也难得见几次主家,规矩没那么严,嘴便不牢靠。

&ep;&ep;“前些日子那位被侯爷关进柴房里,发那样大的火,后来放出来,如今还不是没事儿人似的。”婆子感慨,“到底还是有子傍身得好啊,瞧瞧,府里内务还是能管着,虽然没名没分,但谁敢小看她。”

&ep;&ep;另一人附和,“那是,咱们这位身份是高,听说娘是什么公主,可是不是说皇帝都要没了,什么公主郡主的,也就不作数了罢?侯爷如今也不往这看一眼,人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可见这话是真真儿的。”

&ep;&ep;“是啊。”婆子跟着叹,“倒是个可怜的,脾气又大,小郎君日日来拜见都不得入门,等日后晓得是怎么回事了,指不定要怎么闹。”

&ep;&ep;扶姣一愣,疑惑地皱起眉头,她们在说的……是谁?

&ep;&ep;第三十一章·?

&ep;&ep;灰蒙蒙的天,风嚎不绝于耳,门窗隐隐颤动,每发出一点声响,渥丹的心就跟着跳一下,生怕有人直接推门而入,发现老老实实待在房内的不是郡主而是她。

&ep;&ep;小郡主瞧着漂亮得和仙女儿似的,偏偏很会抓人七寸,看出她喜欢吃,直接用不听从就断食绝水来威胁她,再不然就赶她出府,让她和流民一起去领粥吃。渥丹没抗住,好在知道郡主是去找李都统,且说了两刻钟就回,应当不会有大问题。

&ep;&ep;再者,小郡主身边应当有人暗中保护,她听人说侯爷派了什么暗卫跟着小郎君。对小郎君都如此,侯爷那样疼爱郡主,应该更会护着罢。

&ep;&ep;可是,眼下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渥丹打开炉盖,心不在焉地往里面添香,忽然手一抖,被动静惊得回头,双眼乍然放出光芒,“郡主——”

&ep;&ep;扶姣从窗边慢吞吞地爬进屋,姿态不大雅观,好在周遭也无人看见,渥丹忙上前帮她,解帷帽,更衣,边嘟哝,“郡主去得太久了,期间小郎君又来了一次,说是什么做了酸枣糕,我没敢接,直接打发走了。还好只是小郎君,要是侯爷来了我就……”

&ep;&ep;“爹爹已经十多天没来过了。”扶姣打断她,指尖不小心勾缠住袖口纹样,慢慢扯出一条线来,渥丹便去取小剪子。

&ep;&ep;她低头专心剪线时,扶姣很认真地打量着。

&ep;&ep;原本那夜在她怀中哭过后,扶姣就渐渐有了把渥丹当自己人的意思,奶娘盼儿她们都不在,总要有个得用的人,所以今日出门才会让她帮忙打掩护。但是……扶姣最讨厌骗自己的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ep;&ep;剪断线,换回常服,扶姣身上隐隐的不适感终于消失,眼神跟着去端吃食的渥丹转,等她把食盒中的点心慢慢摆开,再递来银箸时,才推开,“你认识循念的爹娘吗?”

&ep;&ep;渥丹起初没反应过来,半晌啊一声,“当、当然不认识啊,郡主怎么突然说这个。”

&ep;&ep;“喔。”扶姣竟很沉得住气,那双平日泛着天真的眼眸依旧没什么变化,略歪着脑袋看她,“我听别人说,他其实是爹爹的儿子,生母叫什么婉姨娘。”

&ep;&ep;渥丹一惊,干巴巴道:“这种事……我竟从来没听过,哈、哈哈。”

&ep;&ep;渥丹也是不会扯谎的性子,平日能忍住不说就很难得了,被稍微一试探,就不由露出马脚,即便是扶姣也能轻易看出蹊跷。

&ep;&ep;“真的吗?”

&ep;&ep;“当然是真的。”渥丹眼神飘在空中,不怎么敢看她,“我怎么会骗郡主。”

&ep;&ep;扶姣又“喔”了声,对她道:“但是无风不起浪,如果真是没影儿的事,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传言呢?我倒是想到一个好办法,试一试就知道真假了。”

&ep;&ep;“什么办法?”

&ep;&ep;“反正他每日都要来我这一趟,明日我就着人抓住,先打一顿,看爹爹那儿怎么说。”扶姣撑腮似在思考,脑袋微动时那耳坠也跟着轻晃,碰出叮铃当啷的细微响声,“不行,打一顿还是太轻了,直接打死罢,反正也没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他。”

&ep;&ep;渥丹悚然失色,早就听说这些贵人视人命如草芥,但听到这种话从平日天真的小郡主口中说出来,依然叫她寒毛颤栗,且看小郡主习以为常似的神色,渥丹根本不觉得那是假话。正疯狂转着脑袋思忖如何劝阻,扶姣又道等明日太晚了,她要现在就去找人,说着已经起身——

&ep;&ep;“郡主,郡主——”渥丹慌忙去拦,“这不大好罢,小郎君又没做什么,怎么就、突然说什么要打死他的话……”

&ep;&ep;扶姣推开她,边走边道:“有什么不行吗,以前在宫里,我不喜欢哪个人,舅舅也会帮我直接处置了。”

&ep;&ep;果然不把人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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