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军后方一片忙碌,居住在附近的公民不断赶来帮忙,各式马车来回穿梭向战场输送军械,又把伤员运回后方,民兵一队接一队跑步增援前方,辅兵也到处找活干,但大多数人无事可做,很老实地坐在路边待命。

联邦参议员孙奇逢骑着一头驴小跑赶来,操着一口直隶话向辅兵大喊:“孩子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打东虏呀,这一仗胜了直隶就光复在即,你们不愿意挺着腰杆回老家?”

“可我们不是公民,人家不让我们进入战场。”有人很委屈地抱怨。

孙奇逢摇头回答:“前方打得紧正缺人手,直隶人不能看着别人流血,我是联邦参议员,现在就宣布你们是直隶义勇军,有权进入战场参战。”

“听孙先生的,不怕死的兄弟,咱们打东虏去。”有人带头跑向装军械的车辆,这回没人管了,刀矛、弓箭随便拿,辅兵迅速武装起来,飞快地奔向战场。

鳌拜一直举着千里眼观察战况,轻轻说了一句“我哥上去了,我是飞虎营副营官,不能临阵退缩”,拉起小兄弟怀素走了,遏必隆犹豫片刻追上去。

索尼还在发傻,脑袋上突然被拍了一巴掌,扭头一看,希福正怒目圆睁看着他。

“亏你读了这么多年书,事到临头却不知所措,”希福怒骂一句侄子,转过身对垂头丧气坐了一地的满洲兵说道,“多尔衮这伙奸党不除满洲必有亡族之祸,革库里、哈达里、常顺他们也是满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不顾生死浴血奋战,你们这帮糊涂蛋躲在后面袖手旁观,以后还有脸回辽东老家吗?太祖、太宗圣明,没看错晋亲王,他才是我们满洲的希望,孩子们,跟着晋亲王干吧。”

正黄旗的希福资格老、学问大,他老人家说的话自然没错,满洲兵站起来,互相观望等着有人带头,希福不耐烦了,又是一脚踹在索尼屁股上:“还不快去,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也持弓上阵吗?”

“老少爷们,跟我走!”索尼捂着屁股一溜烟跑了。

望着同族子弟跨上战马奔向战场,希福忍不住仰天高呼:“老天有眼,多尔衮终于要完蛋了!”

草原上激战正酣,步二镇攻强于守,孙守法没忘了看家本事,三个步协合兵一处密集结阵,铳炮、弓箭打得密如雨点,同时还相互策应轮番发动反击,清军面对这个浑身带刺的庞然大物一时半会也无计可施。

多铎急匆匆赶来,见到韩岱、佟图赖就抡鞭子:“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懈怠怯战,三万精锐打了许久却无战果,我大清还有时间耽搁吗?”

“爷,奴才们尽力了,大同军的铳炮太厉害,咱们手里的大同造不多,自己打造的火绳铳打不过人家呀,”多铎脸色苍白的吓人,韩岱后退几步,指着佟图赖叫道,“乌真超哈军不卖力,人家打三炮他们还不了一炮,奴才们光挨打还不了手,白死不少人。”

“不怪我们,都是军仗局那帮汉官使坏,给我们的火炮总出毛病,有好几尊还炸膛了,爷,您回去可要找他们算账。”佟图赖连忙辩解道。

工部那帮家伙一贯弄虚作假骗钱骗官,打造的铳炮不出事才怪呢——多铎又感觉有点头晕,摆摆手不理这两个人,转身指着正白旗巴雅喇章京阿济格尼堪、镶白旗巴雅喇章京果科下令:“你们两个带两白旗上,务必给爷砸开大同军的战阵。”

两白旗原是老汗努尔哈赤的两黄旗,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哥仨心疼这份家业,情愿自掏腰包从大同或明买或走私精良武器,两白旗装备的遂发铳不下五千杆,千斤行营炮有二十多尊,连铠甲、弓箭、刀矛也是大同造,战力远超其他各旗。

两白旗确实剽悍,竟敢玩火器对射,而且还有板有眼,一时间把步二镇打得险象环生,韩岱总算等到机会了,命令努山、金砺两员悍将率选锋军出击。

清军扑的太猛,大同军几乎没有时间重新装填铳炮,开平卫防军冲上去掩护,把密集的箭雨泼向敌群,清军毫不示弱立刻还击,开平卫指挥使朱日嘎被抬铳击中当场阵亡。

“不许后退,兄弟,杀光这帮多尔衮的奴才!”多伦诺尔守御千户所千户常顺接替朱日嘎指挥,举弓不停劲射,一枝利箭迎面射来,这家伙捂着左眼倒在地上。

“打呀,杀光多尔衮的奴才!”索尼带着一群满洲兵赶来,张弓搭箭与清军疯狂对射,双方近在咫尺无处躲避,各自倒下一大片。

急促的号声响起,这是肉搏反击的信号,大同军完成了最后一轮步铳齐射,操起刀矛与清军厮杀在一起。

金砺是明国武进士出身,降金以后屡立战功,在汉八旗中以勇武著称,年过半百依然杀气十足,所到之处无不披靡,正杀得起劲一支冷箭突然从耳边划过,抬头瞧见索尼一脸坏笑正举着弓箭。又是一箭射来,金砺吓了一跳,慌忙举刀隔开利箭,怒喝一声“索尼,好无耻,我杀了你这个叛逆”挥刀杀过去。

索尼两箭不中扭头就跑,嘴里不停大喊“他是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清军大头目,兄弟们杀了他”,金砺更火了,猛追几步一脚踹翻索尼,举起大刀就砍,却被一柄朴刀隔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出现在面前,两人互相打量一眼,二话不说打在一起。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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